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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44)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楚子沉抬头一看,脸色骤变,连画纸画板都顾不得,警惕的肃然而立。

在常人眼中看来,这天色只不过是要下雨罢了,快点往家里跑就是了,然而对楚子沉来说,却是如临大敌难以忘怀的记忆。

风是妖风,雨是邪雨。风云雷动,异兽出世。

——如今的华国曾经受过清兵入关的苦难,也被外国列强侵略蹂躏,有太多的国粹精华已经流失于战乱烟火中,而且在这个科技急速发展的当今,即使有异兽也早该湮灭在历史的长河,如今怎么还会有异兽出世?

如果说是苟延残喘至今的小猫两三只,那这动静也未免太大了。

他这几日的确发觉星象有变,不过他跟如今的世界隔了千年之久,这千年来瞬息万变,他错过的也太多太多,前几日虽然对异常的星象留了心,却没有立刻追溯本源。

现在看到这种情况,他觉得前几日轻轻放过实属不该。

楚子沉警惕的站着,眼睛盯着天上的云气,双手不断掐算着种种因果,手指快速的几乎化成一团残影。

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楚子沉的鼻翼轻轻动了动,目光也惊疑不定的落向一个方向。

血腥味。

他本来就五感灵敏,这个公园人烟稀少,空气中只有草木清香,现在传来的血腥味简直比夜晚打的灯笼还明显,干干脆脆的给他指引了方向。

动作只是一顿,楚子沉就行云流水般动起来。他这几天辛苦画出的星象图早就被吹走,此时也顾不上了,还好背包还是在的。楚子沉从背包中摸出一包朱砂——这还是他当初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添上的。

原本傅致远还送了他一把精致的藏刀,的确是锋利而富有民族气息,只可惜过不了地铁安检。

现在这单薄的一包朱砂只怕要派上大用场。

风云雷动,飞沙走石,有尖厉的鸣声划破天际,宛如重伤哀雁。

楚子沉的面色微微一变。

《山海经》有云:又北二百里,曰北岳之山,多枳棘刚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诸怀,其音如鸣雁,是食人。

如果他所料不错,这种异兽正是“诸怀”;而听诸怀与平常十分截然不同的声音,显然是受了伤的。

但凡这种食人的异兽,大多都有几分凶性,正因如此,重伤后的困兽之斗才尤为可怕。

此时已经顾不得去想为何会有异兽出世,楚子沉辨清方向,抄起自己简陋的装备匆匆拔腿跑去,血腥味随着他的逼近也愈发浓厚。

雁鸣声更加凄切低促,然而发出这声音的却不是温顺的禽类,而是食人的猛兽!

隔着茵绿密集的花木,楚子沉远远就看到两对暗沉锋利的牛角,漆黑如墨,却又因为磨得锃亮尖利,顶处沾染了还未干涸的不详血色。

这畜生正矮下肩头,一双铜铃大的类人眼睛正视前方,虎视眈眈,听到楚子沉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也只是动了动耳朵;他面前假山石附近站着两个打扮干练的男人,一个左肩上血迹俨然,正扶着石头艰难喘息,手中握着把通体漆黑浑然无际的长剑。而另一个模样略年轻些,正咬着牙虚举起一把模样怪异的长枪。

一时间,空间里只有狂风呼啸扫过,声动唯有这几个生物粗重的喘息,气势紧张忌惮,一触即发。

楚子沉正在此时跑过来,打断了对峙的节奏。

年长者连半丝精力都没留给楚子沉,他肩膀上血肉模糊一片,左手软绵绵的垂着,显然已经抬不起来,然而他目光依旧镇静防备,死死盯着诸怀的动作,半步都没有离开。

那个年轻人稍稍按捺不住,用眼风一扫楚子沉,显然没想到还有上赶着来找死的,还是在这鬼天气里顶风冒雨来的,很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喝令“傻逼!快滚!”

这辈子都没被人叫成过傻逼的楚子沉“……”

傻逼表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有点淡淡的忧伤。

第二十二章 组长

……其实楚子沉被叫成傻逼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虽然长发飘飘,但到底还是个男人,昔年也曾驰骋疆场,虽然如今身材削瘦未全长开,但身高还是不低的,而且喉结明显而清晰。

男人玩个艺术留头发的也不是没有,扎辫子并不是太让人奇怪的事,不过并不是每一个玩儿艺术的男人都会把头发留至腰际的。

头发这东西彰显一下艺术气息就好,留的比女人还长是想做什么啊,就算长发齐腰也没有少年说我娶你可好的吧!

何况这长发飘飘的男人手无寸铁,只有手里颠着包朱砂。

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年轻男人深恨楚子沉没有眼色,一是怕楚子沉破了如今对峙僵持的气氛,二是叹他不知好歹,不知道动起手来根本没人能顾得上这身量单薄的长发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