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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脉脉[修仙](30)+番外

汤山的阵锁已经被上官海棠解开,两人一踏入此地,比平日里更浓郁的灵气就扑面而来,其醇厚已近液化,以至于整个汤山仿佛都飘着一层薄薄的灵雾。

温折只是吸了一口,就觉得浑身上下毛孔舒张开来,无一处不爽快,神智心情也比以往清爽。

容雪淮带他去了更衣的小室,里面自有普通衣物和泡汤时该穿的浴袍。这里房间众多,沐浴一事又带些缠绵之意,容雪淮不愿让温折误会自己暗示他自荐枕席,跟他交代清楚就快快离开,还特意挑了间避的远一些的小室。

他做的这样正人君子,温折当然也全无类似的念头。只是他刚刚解下自己的外袍,就觉得有声音在耳边窸窣的说话,还不等他内心泛上疑惑,就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偏偏又觉气血上涌。

怎么……?

温折心觉不对,低头打量自己几下,发现自己胸口处似乎有些异常。待他拉开衣服仔细去看,白色的繁复花纹已经从他的胸口而发,悄无声息的蔓延至他的后腰。

这古怪的花纹给温折某种自己被烫伤的错觉,仿佛火炭一样点燃他的皮肤,深入他的血脉,把某种热量随着血液的流动传到四肢百骸。

发觉事情不对,温折匆匆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立即推门出去找菡萏花君。谁知对方并不在他的隔间,他就着附近敲了几下,声音已经有些慌乱。

“怎么了,温折?”

容雪淮刚刚就听到温折敲响其他屋门,他衣服已经褪尽,当然不能立即出门。只是接下来温折的声音就变得惶急无助,让容雪淮不免心中担忧,披上白色的浴袍单衣就快步推门而出:“温折?”

温折此时脑子都被冲的有些发昏,脚步凌乱的向容雪淮靠近,一抬头恰好看清容雪淮的胸口,一时惊得连不舒服都忘了,大骇着倒退一步。

花君心口那些横七竖八的狰狞伤口……谁干的?怎么有人敢!怎么有人舍得!怎么有人能对花君下这样的狠手!

容雪淮注意到对方的反应,只以为是自己胸口的十七道剑痕形貌狰狞吓到温折,连忙拉过衣襟遮掩,又飞身上前扶住他:“抱歉,我衣冠不整,吓到了你。温折,你脸色不好,是身体不适吗?”

“不……”温折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困惑的抬头看了看容雪淮,又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他自己的胸口:“没有了……”

花纹消失不见,而那种在血液里燃烧的感觉也无声无息的熄灭下去。

是被花君胸前的伤痕惊吓的,还是?温折仔细回想起来,却发现在自己感知到对方气息的那一刻,沸腾的难受感就已经在平息。

胸口的平整光滑让之前的亲眼所见的古怪花纹变成了一种错觉,证据都消失不见,温折自然也无法说出此事的玄奇,只好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然而他心中却惊疑不定:刚刚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上官海棠远远就摸到了容雪淮所在的温汤池。

他一边蹚水过来一边细声细气的抱怨:“红莲君当真是美丽冻人的很,连这一池温泉都要被阁下捂冷了,岂不是太过浪费。”

容雪淮睁眼看了看上官海棠,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无声的笑了笑,运转起功法调高了自己的温度。

他的肉体当年在极狱之渊里被彻底毁去,现在所用的这具身体乃是冰火红莲所化。而冰火红莲身蕴世上至阴至寒之火,致使他的体温也是常年阴寒的冰冷。

耳边海棠花君撩起的水声渐渐近了,容雪淮依然闭着双眼,转个身背对着上官海棠:“牡丹花香还没有散……海棠,你又去招惹牡丹君。”

上官海棠吃吃了笑了两声,却并不回答这话,反而嬉笑道:“你身边的水冻得妾身身子都僵了,红莲君跟小美人儿肌肤相亲的时候,也是这个温度吗?”

容雪淮举起了一只手,竖起手指,郑重道:“一来,我跟温折尚没有什么。二来,温折他有名有姓,无论当不当着我的面,你都不要再那么称呼他。三来,海棠,我说过你不该再招惹牡丹君,他年纪还轻,不能跟你比风月经验。你总是这样轻薄,是要给自己惹来生死相许的桃花,还是欲杀之而后快的冤家?”

话音未落,容雪淮耳畔就传来声声银铃般的娇笑:“谁要跟他做相杀的冤家,奴家可只跟你做冤家。红莲君,你还没回答我,你跟温折在一起的时候,身上也是这种冻杀人的温度吗?”

容雪淮算是彻底被上官海棠克的没有脾气,他无奈叹息道:“不是。初见面时我着急遮他的眼,体温太低煞了他。自那以后我在他面前都刻意调整了温度——好好地,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