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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囚鸟(76)

作者: 若水未央 阅读记录

燕珩眸色黯淡,伸手扣住阿桃的后脑勺,再次攻城略地。梳妆台的东西前前后后稀稀拉拉劝掉在地上。

那菱花铜镜也被推倒一旁,镜面一角映出个男人的身影,他身下压着白绫裙,裙子堆得老高,晃成浪花。

...

...

到了后半夜,燕珩沉入梦乡,阿桃却睁着眼怎么都睡不着。

她心里别扭,总觉得自己跟燕珩看着很亲密,实则特别远,她听不懂燕珩的话,看不透他的心,明明察觉他的日子不好过,能做得却只是在床上宽慰宽慰他。

所以,方才那些地方又硬又凉,阿桃其实挺气恼燕珩的,但还是忍下来了,并尽量装的享受的样子,该叫的时候也叫两声,该动的时候动一动,他听着欢喜,就越发投入,最后也释放得舒畅。

阿桃年纪尚轻,在来中原之前没接受过什么教化,如今虽认得几个字,但常看的那些话本都没什么深度,于世间人情,人生道理不过浅尝辄止,断不能做正经教学。

再加之燕珩什么都不跟阿桃说,什么都不教她。

眼下不是太平时日,吃喝玩乐也能找到意趣相投,燕珩所在意关心的那些,阿桃都插不上嘴,照此下去,两人如何能共进共退?

燕珩是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有前世之鉴,他是断不会让阿桃知晓那些糟心烂事的。

好在阿桃还不算笨,她自己倒是察觉了,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此节先按下不表,先看燕珩那边。

且说蔡婕妤将栽赃于昭仪那事应了下来,燕珩拿到口供,便更加大刀阔斧地查蔡况。

蔡况这些年除了景国,与周边其他国家的商贸没少做。他本就是商人,逐利是天性,有钱就赚,所以治他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并不冤枉。

元皓许燕珩三天时间,哪里知道燕珩早就将蔡况的情况罗列好了,查案子不过做过场,还一直拖到第三天晚上,元皓再次骑马进宫,燕珩才装的匆匆忙忙,草草上报。

元皓看了奏报,当下点兵抓人。

可蔡况此时已经得了消息,人早已上船从水路逃了。

景国的兵不擅水战,在陆上能天下无敌,到了水里却活泛不起来,要不怎么现在还无法渡过长江天险去。

元皓坐在拱辰殿里等消息,斥候举着小旗一刻一报,报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一会儿到了蔡府了,一会儿蔡况跑了,一会儿找到线索了,可能在哪个外室那儿躲着,一会儿外室的院子翻了,半个人影都没有。

最后来报,蔡况的船都快到漕南港口了,那港口出去一路开阔,东去极为便利,若是顺风顺水,船不停帆,三日就可出海,那年月又无坚船利炮,很难抓捕。

元皓将手中的茶杯一掷,起身叉腰转了好几圈,咬牙自语:“妈的,谁给他通风报信了!”

他看向燕珩,燕珩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哼道:“殿下,我若要给给他报信,还三天三夜不睡觉查什么?”

他说得不无道理,元皓如是想。

其实,是燕珩报的信!

昨日傍晚,周科写好奏报,拿给燕珩看。辛吉在旁将奏报按下,周科道:“相爷,怎么把这个事写的圆满妥当,不得陛下过目吗?”

辛吉没回答燕珩,却对燕珩道:“陛下,写得好坏与否不重要,元皓看不懂这些细致。务之急,是得派个人去给蔡况送信。”

辛吉这番话说到燕珩心坎上,可周科还云里雾里。

“送信?”周科问,“送什么信?”

燕珩与辛吉对视一眼,与周科解释,“让蔡况赶紧跑,走水路,景国兵不好追。”

周科大为不解,“陛下这是作甚?他跑了,留下烂摊子谁担责,上京不会怪罪吗?”

“不怕。”辛吉对周科道:“不仅要报信。还要言辞要恳切、急迫、隐蔽。言语间要显得是有身边人出卖了蔡况,务必令他今夜就收拾金银财宝,马上出港。”

辛吉和燕珩安排妥当,早就收买了蔡况一个心腹。

让他装作冒着极大风险跑到蔡府,将皇帝和元皓要办他的事说了出来,并说婕妤已经进冷宫了,这是要一网打尽的势头,定是身边有鬼出卖!

蔡况一听,也顾不得女儿安危,果真收拾细软连夜跑路。

说是走的匆忙,蔡况也是料到他这样的汉奸早晚会出事,后路已经安排妥当,光金银玉器就收了十来箱,全堆在船上,多年敛来的财宝一点没剩。

但听此次东窗事发是因有人反水,蔡况便不管平日那些掌柜、伙计、幕僚了,至于那些往来的书信、账本、名册也来不及销毁,自己一人走的悄无声息。

出了港口,蔡况还没见到追击的船舶,他心里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