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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尼成双(4)

“没事,没事,我正好睡个午觉,午觉过后消化的差不多,肚子变小,自然会爬进来。”幽闲趴在草地上,拔了根草茎剔牙,打了几个呵欠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红霞满天,幽闲噌噌的爬进来,和一直静候在身边然镜看夕阳。

末了,然镜请她喝茶,幽闲故作深沉,“我乘兴而来,兴尽而归,至于喝不喝茶水又有何妨?”

言罢,幽闲撅着屁股打算钻出去。

然镜很无语,故意轻咳两声,“除了绿茶,屋里还有一包核桃酥。”

“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喝茶吧。”幽闲拍拍手上的浮灰,打量着自己的身型,“以后还是爬墙吧,钻洞太吃亏了,我总不能总是吃饱了,等着瘦了再回去吧,那样太亏了。”

翌日,然镜起了个大早,在围墙外挖了个大洞,将院子里的梧桐树移植到于此。

十方和尚问曰:“何故?”

然镜和尚对曰:“方便爬墙,有朋自庵堂来,不亦说乎。”③

……

猥琐的月光在禅床之下止步,她的视线受窗户的限制,只能望“床”兴叹,她有一个梦想:希望所有的窗户拥有门的体型。

禅床之上,绿茶混着蜂蜜红茶的吻缠绵缱绻,一对恋人身体交叠,他们的影子投在塌下糅在一起的缁衣之上,影像韵律般的波动着,似深海之下的水草。

他们的未来因为这一晚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放纵的代价也许是万劫不复,可是,佛也曾经曰过: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④



☆、下山

“啧啧,真是满天星光啊!”

幽闲捂着脑袋从无疏主持的禅房晃晃悠悠的扶墙而出,守在外面的无寐师太一把搀住她,“胡说八道,大清早的哪来星光。”

幽闲倚着无寐,缓缓滑坐在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上,“刚刚挨了无疏师太一巴掌,我现在不仅眼睛直冒金光,耳朵还嗡嗡叫,比夏天茅坑的苍蝇还吵。”

无寐闻言,刚刚沉睡在胃里的稀饭油条顿时兴奋起来,蹦跶着以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之势往上涌动,她咽了二次口水,又使劲咬紧舌尖,这才没能让稀饭油条“越狱”成功。

“你这丫头向来是记吃不记打,别说是一巴掌,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也休想长点记性。”无寐瞅着她,面露狐疑之色,“可你脸上没有巴掌印……。”

“诶哟,我的妩——媚——师——太!无疏主持打人从来不打脸,她打了我的后脑勺,脑浆都快从耳朵里爆出来了!”

无寐师太很无奈,无寐和妩媚念起来差不多,但意思却相差千里,妩媚,连青楼女子都不屑要这个烂俗名字,却天天被幽闲挂在嘴边,偏偏她还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你,看得无寐有怨无处述。

“你这次又闯了什么祸?无疏主持连茶壶都摔了。”无寐毫不怜惜的检查幽闲的耳朵是否被打聋出血,疼得幽闲呲牙咧嘴,却也不敢大动。

红叶痷戒律院里的戒尺,毛竹材质,一尺长,二寸宽,制作者本着“奶奶仔细手疼”①的想法,体贴的在手柄处均匀缠着粗棉线,方便当权者使用。

戒尺似乎就是为幽闲而生的,孜孜不倦的问候着她的屁股、手心和小腿,在最淘气的十岁那年,戒尺就像长在她屁股上似的,几乎天天都热情的亲密接触——当然,只是戒尺单方面热而已,幽闲的屁股疼得睡觉都和厨房灶台的野猫一个姿势——屁股向上,头埋枕头势。

人以猫的姿势睡下,第二天早上还能起来。

如果猫以人的姿势睡下——屁股向下,四肢平摊,那么它就是长眠,去冥王殿继续从事着捉耗子这项很有前途的职业。

(咳咳,扯远了!)

所谓礼尚往来,幽闲疼极了,也会问候一下戒尺的母亲,祖母,或者论证戒尺和看门黄狗乃是同一祖先等等“妄语”。

“师太啊,你要保密哦。”幽闲若有深意的看着无寐,凑过去耳语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昨晚,我睡了红叶寺的然镜。”

无寐哑语,神情动作凝固在枫叶上的白霜化成水的刹那。

此刻,红叶寺和红叶庵的晨钟几乎同时响起,梵唱之声响彻山林,幽闲信步走出庵堂,暗想——巴掌已经来了,戒尺还会远吗?赶紧下山跑路,避避风头!

昨晚,松下领口、宽了衣带、温存一响眠,残余的理智在□□之中挣扎,她呢喃着,你什么时候解开了我的内衣?

然镜双手禁锢住她不安分扭动的腰肢,细密温暖的吻一寸一寸熨帖着她微颤的身体,哑声道:这个嘛,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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