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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尼成双(42)

幽闲小声劝慰着,时不时拿出干燥的手帕给他替换,小尼姑幽昙捧来厚厚一摞干净的手帕搁在幽闲身边,低声询问:“幽闲师姐,他什么时候能哭完啊?”

“哭完这一摞手帕,你换上新的,把这些拿去清洗烘干,再拿回来,他再用完一半——就有可能停歇了。”幽闲指着红泥小炉,“别杵在这,把茶壶里加满水,这位爷这么干哭不喝水,早晚变干尸啊。”

“哦,知道了。”幽昙是个老实孩子,从小就生活在师姐的“淫*威”之下,格外乖巧听话,临走时,她瞥了一眼埋首在幽闲腿间恸哭的男子,不禁有了兔死狐悲之感:禽兽师姐究竟是怎么一番欺负,才会使得这个七尺男儿哭成这样啊!

幽昙抱着一摞沾满泪水和鼻涕的手帕出了门,在井边打水洗手帕。

一旁洗白菜的小尼姑惊道:“哎哟妈呀,幽昙师妹,那个人咋整的?这都是第二摞帕子了,敢情他还在裤(哭)呢?”

幽昙搓着帕子,犹豫了一下,怎么回答呢?如实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肯定会被姐妹们背地嘀咕说自己隐瞒,以后庵堂的日子不好混,干脆,还是胡乱说几句吧,“听说,那个男人以前和

幽闲师姐是旧相识,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这次久别重逢,就格外伤感。”

“怎么会这么巧呢?他们之间肯定有奸*情!幽闲师姐真是个白眼狼,蔷薇多好的一个人啊,就是因为他是个男人,师姐就下令格杀,格杀也就罢了,这个男人就立刻冒出来,天知道他和师姐以前是什么关系。”洗完白菜,小尼姑不满的鼓了鼓腮帮子,为蔷薇打抱不平,开始削土豆皮,她刀法纯熟,只见刀片上下飞舞,土豆皮都还没来得及掉地上呢,一个个土豆就褪去了外衣光溜溜的往箩筐里蹦跶了。

她的刀法是蔷薇闲的没事教她的,平日里,她和蔷薇以姐妹相称,经常偷偷端几个好菜给她吃,所以,当蔷薇身份暴露,众人齐声围剿的时候,她站在一旁很是气愤。

“嘘,幽明师姐,你小声点儿。”幽昙弱弱的说,“公主殿下不是有了红叶寺然镜了嘛,怎么会——。”

“哼,公主这个人最无常性。”幽明削完土豆削番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啃完白菜想吃土豆,吃了土豆还惦记着炉膛里的烤番薯。”

幽昙不说话了,埋头搓手帕,这个幽明师姐是个炮仗性格,泼辣的紧,还是少惹为妙。

两大箩筐蔬菜,每一框都有足足三十多斤,幽明一手一个,轻轻一拎,直奔厨房去了,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幽昙见四处无人,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儿,埋在腰间蹭蹭,半蹲起身体,以手为刃,朝刚才垫在臀下当椅子的石块横劈过去。

咔吧!

石块上凸起的部分顿时被手掌削平了,幽昙拂去碎屑,复又坐上去洗手帕,扭了扭小腰,感叹道:“铬得屁股好疼,这些舒服多啦。”

所以说,幽闲身边无正常人,这是有道理的。

……

灶上的火烧得正旺,幽明握着铁锅柄,颠着二十多斤的铁锅,锅里还有数十斤的菜肴,她漫不经心的上下颠着,轻松的就像贵族少女轻罗小扇扑流萤。

往炉膛里添柴的小尼姑呛得脸都黑了:“咳咳,幽明师姐,这几天菜里都放那么干辣椒和花椒,怎么了?你突然换口味了?”

全红叶庵的尼姑都知道,有能力影响菜肴口味的,第一是无疏主持,第二的是幽闲,第三就是这位大厨幽明,但是鉴于无疏和幽闲对菜肴口味都不甚关心,所以,其大权一直牢牢掌握在幽明手中。

幽明没好气的说:“以前有蔷薇在,他有痔疮不能吃辣,所以我做菜清淡为主;如今他不在庵堂,我做什么菜就用不着顾忌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灶下小尼姑忍不住问道:“师姐,你知道幽闲师姐房里哭了半个时辰的男人是谁么?”

跄!

幽明将铁锹大的锅铲在灶台上重重一磕,忿忿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旧情人了!!!”

晚饭后,添柴的小尼姑遇到一群洗碗筷的小尼姑,她们兴奋的谈论幽闲房里的男人,添柴小尼姑八卦的欲望顿时被撩拨起来了,添油加醋道:

“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个男人是幽闲前些年许下婚约的丈夫呢!如今婚期已到,还不见师姐消息,男人就自己找上门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如果不成亲,就要抹脖子寻短见呢!”

“啊!”洗碗小尼姑们兴奋的双手发抖,三只碗哐当哐当碎了一地。

入夜,洗碗小尼姑和红叶寺扫地的小和尚人约小河边,小和尚来得有些晚了,小尼姑嘴巴一撇,生气了,“真是没良心,这么冷的天我一个人独自等,警告你啊,千万别学我的幽闲师姐,她前些年在外面和男人成了亲,还生了孩子,不到一年就狠心抛夫别子。今天她丈夫跑到庵堂闹,寻死觅活也要师姐回去,他还抱着儿子,那孩子都这么高,听说会打酱油了呢,真是作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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