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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萍嵋(269)+番外

这么说,我的猜疑就是对的了!曹核心里涌起一股酸气,又开始哇哇哭道:“娘!你真是我亲娘啊!呜呜。”

之后曹核一直抱着临安长公主哭泣,说话也抽抽噎噎语不成句,长公主也弃了帕子,抱着曹核虎头虎脑的脑袋哭道:“儿子啊,娘对不住你,不能和你相认,自从你出来娘胎,就被嬷嬷们偷偷抱出去养着了,你爹也不方便认你,万一被捅破,他官位不保……”

原来曹铨中了武进士后,负责保护当时还没大婚搬出皇宫开府的皇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庆丰帝,所以当时长公主还是临安公主时,在宫中就和当时曹铨相识了,两人都有朦朦的爱慕之意,但临安公主年满十七时,先帝给她挑选驸马,相中了广平侯家的幺儿顾三爷,并赐婚敕造公主府,婚后临安公主生下长子,那时边关告急,顾三爷主动请缨奔赴沙场,足足三年才回来。

这三年里,皇长子已经大婚在京城开府了,曹铨也自然跟着在王府当差,一次偶遇后,曹铨和临安公主旧情复燃,秘密生下私生子曹核,同年先帝驾崩,皇长子继位,年号庆丰,封了唯一的姐姐临安公主为长公主,曹铨将此事告诉了庆丰帝,庆丰帝当时是大怒的,但后来也接受了此事,此乃皇家大丑闻,偏偏又发生在先帝驾崩、他继位的关键时刻,万一被捅破,实乃一件大麻烦事,何况那时庆丰帝根基未稳,皇家爆出如此大丑闻,肯定对他不利,恰好那时他也需要在重要的南直隶地区安插心腹,便要曹铨带着襁褓里的曹核远赴金陵。

这曹铨和临安长公主一直藕断丝连,曹铨非诏不得入京,见一面实属不易,长公主后来干脆借口身体不适,需要去江南温润之地调养,便来到金陵,与曹铨秘密私会。其实她和曹铨的孩子不止曹核一个,临安长公主算了日子,连之后生的小郡主都应该姓曹,只是那时她刚停了癸水,便召顾驸马去公主府相聚,遮掩过去了,而且后来生的是一个小郡主,相貌随母亲,旁人瞧不出来。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长公主给驸马连戴了两顶绿帽子。

曹核长大了,不可能永远在乡下虚度时光,而曹铨此生也并不打算娶妻了,需要曹核继承香火——庆丰帝也暗示过了,他打算过些年给曹铨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将来这爵位横竖都落在曹核头上,也算是做舅舅给外甥的礼物。

曹核到了金陵,临安长公主就更有机会接近这个儿子了,她对曹核如此看重,曹核也是心存疑虑,不是没有想过原因,今日偷听了父亲的话,他越想越不对头,回忆起小时候和父亲在外出游时,好几次偶遇长公主,那长公主和父亲似乎是老相识呢,莫非——

果然还是被曹核赌对了,母子相认,相拥而泣。一旁的老嬷嬷也是频频擦泪,她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跟随公主出宫,将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在乡野之地抚养曹核长大,其中耗费多少心力,可想而知。

沈今竹回到宴席上,她和一群都是十来岁的小少年们坐一桌,两边都是麒麟兄弟,席上空着一个桌位,论理应该是曹核的座位,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始终不见曹核踪影,她有些慌张,难道曹大人派去的送衣服的嬷嬷还没找到曹核,会不会在水里出什么事情啊!

沈今竹有些坐立不安,便跑去问曹大人的随从,那随从道了谢,说曹核早就从水里出来了,好像着凉,嬷嬷们就送他先回家了,沈今竹方不再提心吊胆。

回到宴席上,汪禄麒没好气的低声道:“你居然那么在乎曹核桃的死活,你忘了他是怎么欺负李鱼的了?”

沈今竹不方便说,反驳道:“好像你我没有欺负过李鱼似的,夫子罚的书,都是李鱼替你抄的。以前夫子要我作诗,也是李鱼代笔,写好送到瞻园去。”

汪禄麒说道:“那不一样啊,我们是兄弟,互相玩笑打打闹闹,笑笑也就过去了,这曹核桃凶名在外,别看上次他认赌服输了,以后肯定还会找李鱼麻烦的。”

“以后估计不会吧。”沈今竹说道:“我都不计前嫌,帮了他那么大忙了,他还要去欺负我四弟?”

很少说话的二哥汪禄麟突然说道:“那可未必,曹核是乡下来的横小子,就怕别人瞧不起他,恨别人瞧他的笑话,今日你虽说帮了他,但也亲眼目睹他的狼狈样子,这种人啊,会感恩的少,打击报复的多,你要小心。”

汪禄麒说道:“对对,二弟说的很对,这种人心眼太小了,我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内宅,他还能寻进去不成?早被他老子打板子了。”沈今竹倒觉得无所谓,从刚才曹核知道自己女子身份后那副都不敢直视窘迫的模样,就知道以后不会有什么后话了,想想也对,这曹核虽然在金陵城横行霸道,以欺凌弱小、拉帮结派来提高地位,掩饰自卑,维护自尊,但从来没有听说他欺负小姑娘、流连烟花之地、或者夺人妻女之事呢——不对,这是因为他还太小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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