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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点(161)+番外

我以为一切就这么安定下来了,我可以每天陪着他练琴,每天牵着他的手漫步,看着他为自己一点点改变。但是,我忘了,世界是疯狂的。

小梦不止一次地对我说,我会后悔,我从不以为然。但是,当星耀哥站在我面前的瞬间,我明白了。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如果我没有疯,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然而,事实上,我和姓凌的一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接下来发生的事,把我从精神到意志全都摧残了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多的人冲到我面前说着大道理,把那些尘封的秘密就像掀起了旧伤疤一般,不顾疼痛地撕给我看。每个人都为了自己或是自己爱的人,却不顾我的感受。

遥疏影,为什么每个人都以为我可以做到。除了谎言还有欺骗,他们还给了我什么?他们把我揪进了一个封闭的密室,每天一点点地“折磨”我,告诉我,我所知道的都是假的,接着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把那些残破的真相灌输给我。最后,在他们临走前,都提出了他们的要求,而我,唯有答应。因为,我只是遥疏影,血ròu之躯,当我知道我的存在只会让我爱的人不断地遭受痛苦时,我明白,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我无法承受爸爸病痛的样子,我发承受妈妈悲伤的眼泪,还有星耀哥黯淡的神色。

什么时候开始,我又变得依赖药物了。

唯一让我无法离开的只有一人,我最爱的人。

离开他,就好像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刺着我,每迈出一步,每离他远一点,我就觉得自己被匕首戳了一下又一下。

我很清楚地知道,他会恨我。因为,在我离开之前,我给了他编织了一个最美好的梦,我对他撒了世界上最甜蜜的谎。看着他被蒙在鼓里,一脸不知的幸福笑容,我哭了。岳野曾经告诉我说,是我拯救了凌光,让他又恢复了生气和笑容,但是,他不知道,我又未尝不是光拯救了的?没有他,也许我永远都在自己小小的去壳中,日日失眠。

那天,我看着凌光,有那么一秒,我想要歇斯底里地抱住他,然后不顾一切地留下来,但是,让我最痛恨的理智还是牵扯住了我。我对他说我爱他,但是,我到底有多爱他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在他放弃自尊来爱我之后,我还是抛弃了他。像他这种容易走极端的个性,不是很爱,就是很恨。如此一来,我宁愿他能把我忘了,至少这样,他就不会太痛苦。

直到我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会为此付出的代价。

黑色的轿车驰骋在清晨的薄雾里,我还没决定去哪。虽然,我的行李全都打包好了。关于我这个人的后事,也会有人帮我处理。之后的几天,我依旧呆在这个城市,每天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城市在东升的阳光中明媚,在西落的夕阳下安宁。然后,幻想着他们现在是怎样焦急地寻找着我,在幻想中泪流满面。

最后,我决定去日本。我想要离开,彻底地消失。

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袁未满。

袁,圆,我的爱,我的人生,都因为未满,而变得残缺。残缺的心,残缺的爱,残缺的遥疏影。

病房里,死气沉沉,除了低低的抽泣声,偶有的踱步声,就不再有什么声音了。每个人都不说话,每个人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事情发生得太快,一下子从华丽的酒会现场转到充斥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病房,任谁都会有些受不了。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妈妈坐着轮椅,一步不离地守在未满身边,抽泣声一刻不停。凌光面无表情地站在c黄边,凌乱的短发,疲惫的脸色,但是他的双眼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c黄上的人。他还是酒会上的那套礼服,只是,白色的礼服已经不再洁白干净,四处的褶皱,领结被扯下来扔到了一边,外套也被随便地搭在沙发上。自从踏入这个病房,他就没再出去过。

其他的人都在房外等着,里面的气氛太压抑,让人无法呼吸。

已经三天了,未满经过抢救后,已经昏迷了三天。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却又不感敢多说什么,事情的状况让人摸不着头脑,太过诡异的发展让每个人都不敢冒然开口。这些人中有些相互认识,有些还不认识,相互间四目相对也就点个头,然后都安静地坐等着。期间,像是有了默契一般,一个个轮流着却买饭来给大家吃。

所以,当未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两双眼睛。

“未满,未满,天呐,你终于醒了,妈妈好担心你,太好了,太好了。”妈妈激动地握着未满的手,说起话来的声音因为哽咽变得怪怪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要是你有个万一,你让妈妈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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