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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开百花杀(220)

她甚至问过谢应弦:“我硬闯停剑山庄的山门,有几成概率成功?”

谢应弦道:“不怕死,你一个人尽管去。”

花焰只得放弃。

期间他们正义教还和正道有过两次不大不小的摩擦,谢应弦让齐修斯前去摆平,花焰主动要求跟去。

一次是他们一处分堂被剿,齐修斯带人前去报仇,刀光剑影双方都杀得很是激烈,毫不留手,看得花焰有些恍惚,因为真打起来的时候,分不出孰正孰邪,就像谢应弦说的,只是单纯的“人杀我,我杀人”。

他们见到正道,与正道见到他们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先杀为净。

仇怨本身刻在骨子里,不需要理由,是为观念,很难改变。

纵使她只是站在一旁什么也没干,就已经有正道弟子举剑朝她攻来,嘴里喊着妖女看剑,花焰握着剑柄轻松将人抽开,心里却莫名不是滋味。

另一次则是当山派的镖,和停剑山庄卖兵器一样,当山派的营生主要靠开镖局,替人运送货物,本来花焰知道他们劫镖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得知劫的是羽风堂的镖,她当即加入了进去。

保镖的还是个面熟的人,已经伤愈的当山弟子褚浚。

花焰见到他有些恍如隔世,她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门派战,那时褚浚中毒她去送药,被他误会成陆承杀要害他,双方还起了一番冲突。

褚浚显然认出了她,嘴角勾起一个凶恶的笑道:“你当时果然是不怀好意。”

花焰如何愿意当面背锅,立刻便道:“我没有!我那时只是好心给你送药,你自己误会而已!”

褚浚完全不信道:“你一个魔教妖女何必再装。”

花焰顺着他的话道:“就是因为我现在没必要装,所以没做过的事情我干嘛要承认?门派战我没有害过任何人,我只是去找陆承杀罢了!”

褚浚扬着一张黝黑的面庞,大笑出声,长卷发都跟着抖动,他几乎有些张狂道:“说这话,你信吗?妖女,无需多言,受死吧!”

说着,他已举着那柄降魔刀朝花焰劈砍过来。

齐修斯本想拦下,花焰拔剑怒道:“你别动手,我来!”

她带着火气,剑下分毫不留情,这些日子为了排遣对陆承杀的想念,除了练剑她也没事可做,没有目标,没有想法,空空荡荡。

花焰一剑刺去,倒是褚浚略有些惊讶。

他在门派战抓过她的手腕,那时她连内力都没有,更谈不上武艺了,褚浚一向目中无人,唯一当做对手的只有陆承杀,但眼下,他被她攻得一时半刻竟有些难分难解,看不出她剑法是什么路数,只觉得那剑法分外暴力残忍,带着令人心惊的肃杀。

花焰心下一片澄空,只凭本能使剑,还在记仇道:“就你武比的时候,打不赢还偷袭是吧。”

褚浚:“……?”

花焰更怒道:“你还敢忘?武比输了是不是你偷袭的陆承杀?”

褚浚几乎有些恍惚:“这关你什么事?”

花焰眼底快要喷火了,手底剑法使得更快更凶:“当然有关,陆承杀他……”她顿了顿道,“是我的!”

褚浚闻言,却是晒然一笑道:“你这妖女独占欲未免太强,难不成还觉得陆承杀被你害得不够惨,想再踩上两脚。”

花焰一惊:“你说什么?”

褚浚却突然缄口不言。

花焰招招追得更急,道:“你快点说!”

褚浚没想到她宛若突然爆发似的,方才还打得难分难解,这一会功夫,他居然有点像被她压制了,这简直匪夷所思,不可想象,他勉力接招,又忍不住道:“你到底练得什么魔功?”

花焰阴恻恻道:“你再不说,我真的杀了你。”

输给陆承杀也就算了,被一个小姑娘压制简直丢脸至极,褚浚冷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停剑山庄看不就行了。”

花焰是真的想在他身上扎个窟窿,也冷冷道:“褚老二,我要是能去,用得着你说!”

褚浚一听这个称呼,脸都有点扭曲了。

只觉得这魔教妖女当真可恶至极。

花焰最终还是没从褚浚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就连劫走了羽风堂那几车珍贵草药,想象羽曳跳脚的样子,都没能让她觉得开心。

她还是没有陆承杀的消息。

花焰不再做被陆承杀捅死的噩梦,反而频繁梦到陆承杀一身鲜血,浑身是伤,披头散发,用一种很复杂又忧伤的眼神望着她。

她想朝他靠近,给他疗伤。

结果他一步步后退,就是不让她接近。

花焰急得大喊他的名字,问他怎么了,陆承杀冲她摇了摇头,一步步退到悬崖边上,最后竟还看着她笑了笑,然后从万丈深渊掉了下去,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