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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深浅总是辛(57)+番外

浅深坐在车子里,默不作声地拿纸巾擦着身上的水迹,长发上一颗颗晶莹的小水珠点点透亮纯净。辛梓一上车就专心致志地开车,看样子是要送她去高院。

回想着刚才放生的一切,梁浅深依旧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云雾里,被包裹在一片片美丽却虚假的浮云之中,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本不坚定的心多沦陷一分,他露出的每一丝笑容都让她混沌的思绪变得越发分不清方向。假的,都是假的,明明是他说给倪渊和顾景然听的假话,可听在耳里却真真热得能烫伤她的心。那一刻,他的手指交握住她的手指,过往的爱恋情怀如同海潮巨浪般无可救药地向她袭来,如果不是还留有最后一丝清明,恐怕她已经泪洒衣襟,不能自制,让她所有为保护自己建立起来的清心寡欲差点毁于一旦。

可是,一到车旁他就放开了她的手,上车后更是没再说过一句话。

她知道,那终究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样子,因为,他在唤她名字的时候叫的是“浅深”,除了婚礼上的那一声“浅浅”,他再也没用这个专属于他的名字唤过她。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她的声音低哑出奇,在这个静谧的空间显得有些虚幻。

雨水像是倒下来一般,冲刷着车前窗,雨刮器左右滑动忙得不可开交,入耳的便是那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机械声。

辛梓在下一个红灯处才开口,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嘴上说的总是要漂亮一点,再说,倪渊这样的人你顺着他只会让他更加盛气凌人,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向这样的人低头。”

自尊和自卑,两种极端的感情,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它们是一样的,很早以前,梁浅深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浅深吸了口气,打算把心里想好的说辞告诉辛梓:“婚约的事我没有答应过,是老头子自己跟……”

辛梓平静地打断她,口吻清淡得仿若真的毫无兴趣:“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这个。”

浅深忍下这口气,换了个话题:“倪渊不会把公司的事当儿戏,你放心,合同的事过两天就会解决。”

“你帮我去解决吗?”辛梓好像猜到了浅深心思一般,“没有那个必要,既然谈判桌上达不成的协议,弃之也不可惜。”

“可是,你会因此亏损近千万!”

辛梓微微侧过脸,眼睛却还是看着前方,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你以为我亏不起吗?这点钱,马上就能赚回来。好了,高院到了。”

浅深深深地盯着辛梓淡然的侧脸,好似目空一切,平静如水。

“你真会演戏,我实在佩服,如果在庭上碰到你这样的犯人,我可真是没辙了。”浅深不咸不淡地敬了他一句。

辛梓却被逗笑了,在浅深下车前,他转过头,也夸她道:“你也很让我佩服,尽认识些厉害的人物。”

浅深撑着伞站在高院的大门前,眼看着那辆车消失雨帘中。

流过心河的水远比这天上的雨冰冷得多。

二十八问

二十八问</p>

辛梓带着浅深来到市区的一家市级医院,晚上医院的急症病房里依然病员满满,而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了空气里每一个分子,浅深被辛梓叮嘱不准乱动,便无聊地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等着他去帮自己挂号排队。

医院是一个充满细菌和病毒以及混乱的地方,浅深虽然长得瘦弱,可打小身子骨还是很健康的,进这种地方的几率也是少之又少。所以,现在让她这么一个有洁癖的人坐在一群面色萎靡,呼吸沉重,病态重生的人中间,加上小孩子不绝于耳的啼哭声,真是如坐针毡,浑身寒毛林立。恰好这时有一个步履蹒跚,满脸病容的人扶着墙壁慢慢走来,经过浅深的时候晃悠悠地就要倒下来,浅深吓得触电一般地弹起来把位子让了出来。这一下,牵动脚上的伤,疼得她快要飙泪。

“怎么站着?”辛梓挂好号回过来看到浅深保持着金鸡独立的样子站在那里,立刻上前扶住她,再一看她已经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

辛梓来了,浅深松了口气,扶着他的手臂急急地说:“能不看吗,我不喜欢这儿,太让人崩溃了。”

辛梓像是看到一个受不得委屈的小孩子,估计这个时候她连火气都发不出来了,他忙笑着安慰道:“再忍一忍,看了医生我们就走。你看,我号都帮你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