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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味(66)

只是还才刚刚下到楼梯,就看到立在楼梯口的卫暮云。

她注意过他晚上也喝了不少酒,虽然脸上看不出太多异状,但那双眼睛却红得厉害。

此时祁老爷子已经回房休息,佣人也离开,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一个人。

舒渔在他面前停下:“要给你泡杯牛奶吗?”

卫暮云灼灼看着她,没有回应。

舒渔一整晚本就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心思考虑他在想什么,绕过他就要去厨房。

但是才刚刚迈了一步,整个人就被他抓住,压在楼梯扶手上,狠狠地吻下来。

铺天盖地的酒气袭来,舒渔呜呜呜地想要挣扎,又不敢太大声,怕吵醒了祁老爷子和佣人。

订婚之夜和准丈夫的表哥不清不楚,那可真是豪门丑闻。

也不知吻了多久,卫暮云咬了咬她的唇,终于放开她。

舒渔得了自由,大口喘着气道:“你喝醉了!”

卫暮云看着她轻笑一声,忽然打横将她抱起来,直接往自己位于一楼的房间走。

他手臂有力,步履平稳,不是喝醉的状态。

舒渔攥着他的衣服,以防自己掉下来,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

卫暮云置若罔闻,走到房间后,将她丢在那张大床上,不等她爬起来,人已经覆上去。

舒渔用手狠狠捶了他几下,他完全不为所动,压着她狠狠地吻。

他吻得极凶,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

本来还在挣扎的舒渔,在这样的攻势下,渐渐软了身子。

那种久违的旖旎升上来,身体像是有一道尘封的闸门,慢慢被开启。

一吻结束,卫暮云稍稍移开,整个人撑在她上方,一双带着迷离之色的黑眸,直直看着她。

有那么一刻,舒渔觉得自己要快被他眼睛里的惊涛骇浪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像是灵光突至一般,她看着他,冷不丁问:“暮云,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我?”

回答她的是又一个落下的吻。

这一次卫暮云吻得没那么凶狠,而是像是春风一般,细细地亲吻着,从额头一直慢慢滑下来,最后含住嘴唇,一点一点地吮。

这样缱绻温柔的吻,对于舒渔来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偏偏又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怀念。

言语可以骗人,但吻不会。

她不需要他回答,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那也是她的答案。

一切都变得不重要,无论是祁家还是刚刚结束的虚假仪式,都不再重要。

她只想沉沦在这久违的温情里。

她伸手回抱住他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舒渔……舒渔……”卫暮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就像是当年那个声带受损的男孩,发出的暗哑的声音。

太久没经历过□□,这场身体的久别重逢,一开始并没有那么适应。

带着点陌生的疼痛,像是对那四年缺失的惩罚。

在慢慢找回熟悉的感觉后,那疼痛终于消失,好像曾经所有身体上的默契都悉数归来。

在抵达巅峰的那一刻,舒渔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当年的第一次,她也没哭过。

或许这不是哭,而是抑制不住的悸动。

卫暮云在她眼角吻了吻,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好,将她拥在怀里,沉默着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舒渔终于清醒了些,抬头看着他带着潮红的脸,低声问:“我是不是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她没忘记他已经有了女友。

卫暮云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终于妥协一般低声道:“不是,我没有其他人,从来都没有。”

舒渔终于释然般放下心来。

她抵在他肩膀道:“我也是。”说完又有些心虚,赶紧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是说这里。”

卫暮云自嘲般笑了一声。

舒渔愈发愧疚,小声道:“我是说真的。”

卫暮云叹了口气:“那不重要了。”

虽然此时此刻实在有些荒唐。但舒渔什么都不顾不得,只想紧紧抓住这失而复得的感情。她抱住他:“我们好像做了坏事。”

“嗯。”

毕竟这里是祁家大宅,舒渔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她默了片刻道:“我想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

卫暮云抱着她爬起来:“我带你走。”

在无人知晓的夜色里,两个人悄悄出了门,坐上了车子绝尘而去,一路飞奔回了市内两人居住的小区,像一对私奔的情人。

出了电梯,两人又吻在一起,最后一直纠缠着进了卫暮云的房子。

等到真正结束,已经是天空露了鱼肚白。

舒渔在陌生的大床,熟悉的气息中沉沉睡去,再醒来时,时钟指到了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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