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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江湖人真会玩(196)+番外

司马凤等他们问声稍停才开口:“确实都是可能。我们能看到的,全都是可能。”

那年轻的仵作颤着声音开口:“都是可能……那怎么去抓人?”

“总有人的身上能集中所有的可能,那个就是你们的目标。有杀人害命这种心思的人不会太活跃,他或者一直都沉默寡言,或者从最近开始不爱说话,喜欢独自一人呆着。”司马凤转头问迟夜白,“壮年男子有多少个?”

“壮年……二十周岁到四十五周岁之间的男子有三十七人。”迟夜白飞快道,“这三十七个人里面,也许就有凶手。”

“还要再筛一层。”司马凤说,“沉默的、不爱说话的人。”

迟夜白忍着心中想翻白眼的欲望:“没有。名册上只有性别年龄,不会有你说的这个。”

司马凤:“……哦,对。”。

这样一层层推断下来,迅速将一百八十六人筛减到了三十七人,众捕快心头虽然还有疑问,但人人都精神一振。

那年轻的仵作始终记着这两人说的线索,趁着无人出声,连忙问了出来。

司马凤眉头一动,指着黄大仁下体:“这就是关键。杀人者与黄大仁胯下这玩意儿有仇。”

众人目光齐齐聚在尸体被割得稀烂的地方。

怪异的沉默之后,仵作突然失声叫道:“原来如此!”

他狂热的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司马凤脸上:“我懂了。”

司马凤并不给他面子,只是笑笑:“毕竟这很好懂。”

黄大仁的脸是整个身体上最完整的。凶手甚至连他的喉管都隔开了,却没有损伤他的脸面分毫。而在遍布全身的伤痕之中,又数落在黄大仁胯下的刀痕最为凌乱粗暴。

“这玩意儿差点就被割下来了。”司马凤打量着那物,“留着死者的脸不加以损伤,反而破坏他身为男子的重要部位,这是一种典型的屠杀羞辱。”

有人立刻问:“什么是屠杀羞辱?”

“有屠杀羞辱意图的凶手,杀人不是他的唯一目的,而是和羞辱死者并列的强烈愿望。”迟夜白接口道,“去年三月发生在苏州城里的弑父案便是一个有着强烈的屠杀羞辱愿望的凶手做的。那少女年约十六,正是待嫁年纪,但被继父玷污多年,在临嫁人之际又受恶父胁迫,与情郎哭诉之后,两人便举刀杀了那男人。男人的脸面并未受到太大损伤,但全身赤裸,身上遍布伤痕,被阉割了之后扔在山上。”

“杀人的过程可以看出凶手怀着什么情绪,但凶手处理尸体的方式,是最能抓住他根底的。一个人怎么处理一具死去了的、无力反抗他的尸体,他就是怎样的人;他选择损坏那些部分,就说明他最憎恨哪个部分。有的凶手处理细致,说明他心思缜密,有的凶手处理粗糙,说明他紧张慌乱……”司马凤接话道,“话说回来,苏州的弑父案与黄大仁这事情有些类似。”

他话音刚落,迟夜白立刻开口:“不可。”

“好好好,我知道。这是两件事,不可将旧经验套进去。”司马凤走了几步,缓缓将手套摘下来,“那我们来整理一下目前推断出来的结果。”

一个年纪约在二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壮实男人,力气很大,最近一段时间不喜言辞,常常独自呆着。他对黄大仁怀有恨意,且这恨意是从黄大仁身下那条肉虫而来。

众人理了片刻,只觉这人似乎隐约就在面前,但总是看不清楚。

捕快从门外将管家拉进来,厉声责问他是否对这样的人有印象。

管家怕得发抖,说了一件事。

“三个月之前,家里死了一个奶妈。那女人是表少爷的奶妈,才来了半年就死了。”管家颤着舌头说,“好像、好像和老爷是有些关系。”

“什么关系!”捕快怒吼。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禁不住责问,把那奶妈死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奶妈是夫人买回来的,她家中除了她之外,只有他丈夫一人。两人没有孩子,相携到镇上讨生活。那奶妈死得颇不寻常,说是在房间里下胎,结果喝多了药,出血太多,人就没了。

事情一出,府中流言四起。女人的丈夫不能生育,她腹中胎儿绝不是自己男人的。又用下胎这般惨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孩子也绝不是她想要的。

“她丈夫……就是府里的花工。据说是个逃兵,挺高大壮实,人倒不坏。他和他妻子是同乡,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虽无所出,但两人也不见有何怨言,还算和美,连夫人也夸她夫君为人老实可靠,又体贴热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管家连连磕头,“自从他婆娘死了,话就少得可怜,一天踹不出三个屁,人也阴沉许多。老爷和夫人还商量着等少爷回来了,把人放到他那里,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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