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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画风有毒(69)

这三人这才发现,原来她虽然做了许多动作,可握在她手里的那柄剪刀却动都未动,就好像虚空中有什么她们看不到的东西把那只剪刀牢牢的固定住了,任她如何动作就是不动。她单手持着那把剪刀,尖处朝上,猛地往后一退,甚至一只脚已经抬起,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柄剪刀拽离,可那柄剪刀仍旧一动未动。

若不是这把剪刀是文虎娘亲自带来的,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桃花神母赐下的什么神物了。

孟湘那条悬空的腿越抬越高,几乎跟另外一条腿成一条线了,浑身透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张力,就像弓弦已经拉开,且越拉越满……突然松了手,弓弦弹回,那条悬空的腿便朝后抡去,紧接着,她宛若踹燕而飞,一个大跳步,两腿猛地张开,又如灵鹿跃涧,凌空之姿映月照溪。

在观看的几人眼中,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却令人言辞堪拙,不知要要怎样形容才好。

那一瞬,她几乎凌空吊在了那柄剪刀上,最终,那柄剪刀也落于她的掌心,只见她动作迅速地操持着剪刀在空中剪来剪去,另外一只手还轻抹细捻,似在将别的线隔开,过了一会儿,孟湘双手合十将那柄剪刀夹在掌心,在青烟缭缭的线香上晃了几圈。

她抻着一块红布狠狠一剪,扯下来的红布迅速包裹在剪刀之上,最后,手掌探进竹篮里掏出一把铜钱压在了红布上。

“呼——”孟湘呼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副精力耗尽的模样,却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果然……”

“仙师!”文虎娘几乎扑了过去,“仙师这是成功了?”

孟湘闭着眼睛,一副仙风道骨模样,许久才微微颔首,指了指被红布包裹着的剪刀道:“回家将剪刀用红布包着,放在你夫君的枕头底下,他跟宋寡妇的桃花自然就断了。”

文虎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便站直了身子,一副过河便要拆桥的模样。

“可是……”她拉长了声音。

文虎娘的心猛地一跳,“可是什么?”

孟湘眉心皱起,可文虎娘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可是,你夫君的阳气太足,桃花太盛,恐怕以后还会有。”

“什么!我给了你这么多……”文虎娘叉着腰大叫,可还没等说两句就被绿袄婆娘拉住了。

“仙师可有办法?”绿袄婆子好声好气地问。

“倒也不难,只要泄了他的阳气就好。”

此话一出,听到的人都尴尬起来。

“这……这是让我……你看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文虎娘说着说着脸上便飞起了桃花。

孟湘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想的只是一种办法,殊不知,饱暖思淫欲,安逸催淫心,多多劳作才是正道。”简而言之,让吴屠户累的没力气、没心情想那事便妥了。

文虎娘被她哄得五迷三道的,最后乐颠颠地抱着那把剪刀跑回家去了。

等人都走光了,孟湘便懒洋洋地坐在炕上,随手将那几根线香碾灭在炕沿边,准备好好收起来,说不定下回就又能用上了,那三瓦锅的米便让她都倒进了灶间的米袋子里,一转身却见自己的大儿子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她笑眯眯地道:“怎么了?看呆了不成?”

孟扶苏抹了一把脸,“我怕是以后再也不会相信这些了。”

“哎?”她故意将脸凑了过来,“难道你不夸夸娘吗?”

孟扶苏撇过了头,垂眸道:“娘是很厉害,我也会赶上的。”

明明只是跟他玩笑,却激励起他越发上进的心了,这也算好事儿。

她浅浅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道:“我当然知道我家大郎是最棒了。”

他娘又开始给他灌*汤了,可他该死的每次都会上当。

孟扶苏觑了她一眼,而她微笑的样子好像会发光。

“啪啦——”那道夹墙的下面的砖块被人推开,景郢黑着一张脸爬了出来,可这母子两人就站在一边看着,半点帮他的意思都没有。

等景郢爬了出来,孟扶苏已经拎着一本书到外面去背了,孟湘则走进里屋去收拾摊在炕上的红布。

“阿嚏——”景郢被灰尘一呛,狠狠打了个喷嚏,孤零零地抖了抖袖子,便跟着她进了里屋。

里屋封闭,光线暗淡,几乎能看见细小的灰尘飞舞在零星的几道光柱里,景郢在门边顿住了脚步,手指缩紧松开,又缩紧又松开,才攥着袖子走了进去,等看到炕上的景象,他冷静的眼眸深处压抑的翠色湖面突然剧烈的荡漾起来,虽然只有那么一瞬。

炕上,大红的布料随意摊开,孟湘双手张开仰面躺在上面,宛若新雪盖红梅,又如白玉滚胭脂,色香俱全,他右手的食指不自觉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