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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款待,女王陛下(271)+番外

这也是很多国王想要身兼领袖之职的原因——当然,这被历史证明只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灾难。

花簇已然沉沉睡去, 花筝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面容,手中捏着一支不足一指长的针剂, 仿佛雕像般一动不动。

她注定要成为无面人,不该有明确的个性,不该有自己的喜好, 只要愿意,她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

花筝用颤抖的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是一张毫无装饰的面具,莹白的釉质表面带着些微透明感,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张扬的地方。除开一开始会引人瞩目一下,之后很难再吸引他人的注意。

这就是她今后的所有,只有在这面具之下她才能保护殿下和盛朝。纵然她偶尔会有万千的冲动想要将这面具摔碎,但她此刻无比清晰地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归所。

花筝垂下眼帘望向自己手中的针剂,而后视线又缓缓转到了花簇的面容之上。

既然只保有理智是那么高效率的事,人类为什么还要发展出感情呢?

感情会带来猜疑,会带来犹豫,会带来混沌,也会带来痛苦。就如同此刻,如同抑制剂的效果即将消失的每一刻,她都会感觉到恐惧。她害怕这些感觉的消失,害怕感情的消散,害怕对殿下渴望的消逝。

可感情也是止痛剂,是麻醉剂,是致幻剂,在品尝过后就再难以忘怀。

无痛针筒轻轻顶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之上,花筝的手指却迟迟没能摁下按钮——她需要理智来解析殿下的行动,需要集中注意力来分析殿下的言行。

感官和感情是此刻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为什么……小筝……”然而,当花簇的呓语传入耳中,她的手指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迅速按下了注射键。抑制剂迅速通过□□向着全身扩散开去,那些逐渐消失的感觉又慢慢清晰了起来。

殿下在哭泣,这是此刻花筝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并非故作坚强,而是真的坚强的王储殿下,连哭泣也只能在睡梦之中。白得几近透明的指尖轻轻擦去花簇眼角的泪水,被压抑到了极致的感情促使着花筝低头吻向柔软干燥的唇瓣。

所谓情难自禁,花筝无时无刻不在体会,无时无刻不在忍耐,也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她的记性很好,所以与姐姐……与王储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

她记得自己曾拥有过什么,也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更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挽回这些东西。

因为她生来就一无所有,即便曾获得过,依靠的也不过是欺骗和偷窃。即使是如今,她也只是靠着外力才能感受这些美妙。越是体会过情感,花筝就越是明白霍尔曼当初选择的正确性。感官对她身体的毒害不止在精神上,也在物理上。

感情能够腐蚀的东西,远比所有人以为的都要多。

可是,如果她也有选择的权力……

“小筝……”

像是感受到了花筝的亲吻,花簇紧紧地搂住了她俯下的肩背,热烈地回应着这点亲密。可是,就连无意识中的沉溺也带着凄苦,就连睡梦中的呼唤也饱含委屈。

如果,她也有随心所欲的能力。

花筝小心翼翼地亲吻着花簇泪湿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对方白皙娇嫩皮肤,如同沉醉其中一般不顾所有。

如果,她也能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

花簇轻颤着睫毛,似乎即将醒来,但她终究没有睁开双眼,只依靠着本能回应着对方的索取。

花筝渐渐放轻了动作,体贴地帮她舒缓呼吸。

“小筝,”花簇迷蒙的泪眼微睁,用不甚清醒的语调软软地叫她的名字,“我在做梦,对吗?”

花筝用手护着她的小腹,叹息道:“是啊,我们都在梦境之中。”

花簇压住她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迷糊中带着几分生气地对她道:“不要碰这里……”

花筝安静地望着她,猩红的双眼中似有柔光流转。

“为什么呢?会不舒服吗?”

花簇笑了一下,脸上带着母爱的光辉。

“因为这是我的宝物,谁都不准碰,你也不准。”

花筝愣了一小下,但很快顺从地道:“我不碰她,我只是想碰碰你。”

花簇这才重新闭上了眼睛,神情带着一丝满意。

“那你要轻一点……”

要轻一点,再轻一点,不要把她从梦里吵醒。

花簇第二天继续在颍州塔参与会议。花原绛阙早在前一天晚上就从帝都出发前往了睦州,颍州在其中负担着牵制贺州的任务。并且,在东窗事发的第一时间成为进攻贺州的前线据点。

照理说,花簇的职务并无插手这些事的权力,花原都也不曾在这次行动中给予她任何指挥权。她究竟是如何说服花原璇霄等人参与了会议,并让他们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花筝直到接到任务委派书时才彻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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