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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何欢凉(325)

会用这些不入眼的手段来自保,会笑意万千的举杯敬酒陪着笑,只为了一笔资金,一份合同,或是一句香港投资商的话。

她会放任自己坐在任何男人的怀里丝毫没有挣扎,她学会了风月场所那些女人的手段,学会了将自己的魅力与用处发挥到及至。

也更学会了往我怀里塞女人,而使自己脱身。

眼看着这只曾经在我眼前一天一天成长的雏鸟长大到了如今,她翅膀硬了,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乐意做。

这一晚,她赢的真是漂亮,漂亮的我几乎认不出她那巧笑倩兮的眼中究竟藏了多少目的。

我仿佛看见当年的商安然,为达目的而敢付出任何的代价,可商安然只是娇纵任性不把人命与旧情当回事。

而她楚醉,却竟已开始学会出卖自己的灵魂。

一种厌恶陡然滋生。

我不知在那一刻究竟是厌恶她的放纵,还是在厌恶自己的道貌岸然,仅知道那一瞬间我没法让她靠的太近,即便她“善意”的抽出纸巾要擦去她叫其他女人在我嘴上留下的杰作。

她同样也在朝我卖弄风情么?

我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我怕自己会忽然抬手掐死她,那一瞬间只能重重挥开她伸过来的手臂。

她身上的酒香与独属于她的淡淡馨香此时对我来说只是一颗定时炸弹。

她一边为了投资商的青睐,一边将一切演绎的这么精彩绝伦,无疑是在做给我看。

她要让我知道,我离开的这两年她学会了什么,让我知道,我亲手将她推进了怎样的一种世界,她学会了皮笑ròu不笑,学会了厚黑,学会了在仅仅重逢了两次的机会让我彻底看清了如今的她。

她无声的用着隐形的手重重煽了我一耳光,也自己煽了自己一耳光。

她的仿佛委屈求全却实际精妙手段竟连我都乍舌。

中途白以康打来电话时,我冷然离开她身边走出包厢,我此时确实强烈的需要静一静,直到几分钟后回去时,包厢里已经是一团醉生梦死的温柔乡,而楚醉已经没了人影。

我以为她仅仅是去了洗手间,或者是其他,毕竟如今的楚醉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在难过时只想逃避的女人,若是曾经的她,这时肯定会逃也似的离开,再不回来,但我以为她没有走。

包厢中一片凌乱,我坐在青皮沙发的一角烦躁的扯开衣领,闭着眼静静等待。

我需要平心静气的对她说些什么,如果可以,她需要什么我都能尽力的全部给她,资金,地位,一切的一切,就算她开口要回我的爱情,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带她离开这种淫。靡奢乱的声色之地,只要她开口,只要她不再这样逞强,只要她别再用这种方式鞭挞她自己的那颗血淋淋的心。

直到凌晨3点,包厢里睡成了一团,我面前已经是抽光了的两包烟。

她没有回来。

那一刹那我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可笑到了及至,既然放手了,何苦在刚刚重逢之时看到她如今的举步维艰,竟期盼着她的一丝挽留或露出的脆弱,竟期盼她给我一个回到她身前的理由,即便是一滴眼泪也好。

我竟然坐在这里等她,等她放下自尊,放下固执,等她再问我一句为什么。

可,她就这样走了。

头也不回。

我重重抛下烟蒂起身大步离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冲着脑中的一点奔涌。

她果然永远爱着潜藏在她身体里的那些所谓的自尊,我轻轻的将她挥开一次,她便能彻底的远离,头也不回的离去。

今夜的动摇只停留在今夜,她终究还是活的有尊严活的坚韧不拔的不需任何人担心的楚醉。

夜色下疾驰的车子在空旷无人的路灯下以着惊人的速度一路向前。

既是如此,今夜这唯不多见的动摇便当做是恍然一梦,天亮之时,我们依然是再不必有交集的平行线,用了二十一年的时间看着她长硬了一双翅膀,很好,非常好!

我没有打算留在中国,其实苏言之大可不必将孩子生下来,但孩子已经五六个月,不管父亲是谁,在仪器中显示出的终究是一个婴儿的轮廓,她与我们这些人在同样的环境下成长,我们身边没有过婴儿的诞生,正因为怀孕的人是苏言之,是我们共同的妹妹,一起长大的妹妹,正然的对她腹中的孩子多少有些疼惜。苏伦虽想让言之打掉孩子,但也说过以她现在被折磨的不像话的体质若是贸然做掉孩子只会将身体摧残的更严重,不能冒险,但又不想他这个妹妹做一个单想甩母亲,而孩子又不是她所爱的人留下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