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男生书包没背,将兜帽扣在头上,“嗖嗖嗖”地跑下了操场,一个四十多的男老师紧追在他身后,边追还边招呼着别的老师一起去堵他。
牧小童:“唉,学校里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这要是被抓到了恐怕又要扣分警告请家长了。”
她撇撇嘴,“都高三了,还是动不动就请家长。”
只见那个男生在冰雪路上跑的健步如飞,三个男老师全都追不上他,还被他溜得气喘吁吁。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从大年初二就开始上学的莘莘学子都憋着一股劲儿,竟有人开始给那个男生加油,渐渐地,整整一层的学生都在喊。
男生越跑越快,甩掉了身后的三个男老师,甚至拉开了百米距离,他脚步轻快地蹿入教学楼里。
三楼所有学生爆发出一阵欢呼,活像是什么国家级比赛胜利了一样。
楚李白吹了声口哨,“陈星南有时候还真是蛮帅的。”
“这是陈星南?”秋果扭头问他。
楚李白眼神一飘,“哦,好像是他,也好像不是他,唉,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真是让人担心啊。”
秋果:“……”
连楚李白的同桌都受不了了,“喂,李白,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楚李白将同桌推到一旁,“去去去,你懂什么啊。”
“我这是防止我兄弟被撬了墙角……”他小声嘟囔。
没一会儿功夫,只穿着一身蓝白相间校服的陈星南便双手抄兜,浑身热气腾腾走了进来。
楚李白“噗嗤”一笑,扬声招呼:“星哥,谁都认识你了,你现在把羽绒服扔了也没用。”
陈星南随随便便坐在椅子上,伸着无处安放地大长腿,“切”了一声,“谁要隐姓埋名了,只不过是我的羽绒服被烧出了好几个窟窿眼,没法儿穿了。”
他按着心口处,皱了皱眉。
秋果回头看了他几眼,却被他瞪了一眼。
秋果好脾气地笑了笑,收回视线。
没过多久,纪律检查的老师就开广播找人,就找刚才在校园内燃放烟花爆竹还敢逃跑的那名学生。
“若是有人胆敢包容,一并扣分请家长!”广播里的男老师愤怒地提高了声音。
教室里有人抱怨:“怎么?这还搞连坐的吗?”
秋果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陈星南依旧一脸毫不在意。
“咔——”
耳边传来奇怪的声响,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同桌不小心把塑料圆珠笔的笔壳给捏碎了。
这得要使多大的力气啊。
秋果:“你的手……没事吧?”
祢尔玉脊背笔直,双眸浓黑,“你……”
他顿了顿,停住嘴,扬起下巴,转向窗户。
“……你喜欢看烟火吗?”
秋果总感觉他原本要说的不是这个,但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转开话题。
她刚要开口,余光却瞥到桌面一滴红。
她猛地拉过祢尔玉的手。
祢尔玉吓了一跳,“你,你做什么?”
秋果摊开他的手掌,果然看到他掌心细碎的伤口。
唉,学什么电视剧里徒手捏笔啊,这不就坏事儿了。
秋果:“你这伤要赶紧处理,去医务室……”
她扭头去找楚李白。
楚李白:“好,那我……”
一转眼,他看到祢尔玉冷冷淡淡盯着他。
“我……唔……呃……啊,我肚子好疼,一定是早饭没吃好啊,啊,我就知道我妈下厨就是制毒,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厕所。”他捂着肚子,一脸扭曲。
“秋果,祢尔玉就交给你了,我会帮你跟老师说一声的。”
说罢,他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了出去。
李白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
这跑的也太快了吧?
“没事儿,我陪你去医务室。”秋果朝祢尔玉伸出手,“要我扶你吗?”
祢尔玉小心地抬起手,可手还未抬起,秋果就把手收了回来。
他搭了个空。
他眨了一下眼,盯着她。
秋果:“哦,我差点忘了,你流血的是手,而非是脚,可以自己走。”
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脚。
秋果笑盈盈,“走吧。”
“哦。”他起身,一膝盖撞在桌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一瘸一拐向她走来,“我好像不能自己走了。”
秋果感到窒息了,“这……这样啊,那我扶着你行吗?”
祢尔玉目光盈润,像是在井上沁过的黑葡萄。
他伸出手臂,看着秋果的手一点点挨近,他没法想象自己下一刻会看到什么样的美景。
然而,下一刻,一条肌肉紧实的小臂突然插了进来,一把掺住了他。
祢尔玉顿时像是吃了一颗糖精过量的奶糖,齁甜齁甜的味道让他夹紧眉头,嗓子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