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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我是专业的(快穿)(96)+番外

经此一役,燕骁民望是有了,那畏惧亦是实打实的。

说话那大夫眼中全是后怕,他方才真的担心武安侯一言不合,就拔刀把人砍了。

朝堂上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传言武安侯代为监政的第一天,血都从宣政殿淌到了午门门口。

当然,事实并没有如此夸张,看他杀了不少人也是真的,权力更迭本就蒙着一层淋漓血色。

秦太医摇摇头,只是叹息。

——那样曾经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如今只能躺在榻上,由人擦洗照料,尊严全无。

武安侯难道不知晓……对有的人来说,这简直是比身死还要大的侮辱。

再想想京中那不堪的流言……

原本惊才绝艳、清风朗月的不世君子,如今已快变成献媚邀宠、以色侍人的小人了!!

再这般下去……待那一身傲骨葬于地下,恐尽是污名……

教人于心何忍?!于心何忍!!

*

这些东西,秦太医看得透,燕骁当然也看得清楚明白。

他甚至知道,若那人有朝一日当真清醒……恐怕会恨极了他。

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活着、他尚活着……便是恨,他也甘之如饴。

*

只是那些流言……

燕骁的神色陡然阴沉下来。

他出了府便直直往宫中去,去的却并不是宣政殿,而是宫城最东北角的一座偏僻院落。

那是当年戾王造反后的幽禁之所,本已废弃多年,如今却又是重兵把守。

燕骁出现后,把守的士兵整齐划一地行礼,旋即让开通路。

燕骁并没有走得太近,他进了门便在院子边缘站定,没再往里。

抬头向上,本该在宫中静养的皇帝,这时竟出现在这偏僻院落中。他盘腿我在屋檐上,明黄的衣袍垂下一角,似乎沾了些许尘土,那颜色不若往日鲜亮,他握了一把弓在手里把玩。

弓上并未搭箭,但是燕骁却确定,自己只要往前走上一步,恐怕就会听见破空之声了。

他皱眉:便是如此重兵把守,亦不妨碍他拿到想要的东西,亦不妨碍……他捏造那些流言……

燕骁强忍着怒火,“你可称他为。'兄长。'!”

又怎忍心如此污他清名?!

阳光自背后照亮,李谈懿的神情掩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但恍惚听见一声轻笑,“

是啊,他可是我的兄长。”

“……我、的!”

他顿了一下,又像孩子般的强调道。

“那些消息……难道不是实情?”

“爱卿若是不忍,便让兄长归家……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燕骁:“我从未拦他……他若想走,早就自行离去。”

李谈懿嗤笑一声,并不相信。

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是多么心软又重情的一个人,他本最讨厌这样性子的人,就如眼中从来不曾映入过他一瞬的“父皇”……但当被重的那方变成自己后,却让人上瘾一般逃不掉。

……

他清楚地知道,兄长或许不在意这人夺权甚至篡位,但却绝不会对他的处境不管不问。

可这段时间以来,竟是半点消息也无。

那,只可能是……兄长被燕骁软禁于某处。

李谈懿想着,看燕骁的眼神越发冰凉。

——那日,他该把兄长留在宫中的。

太医院的人,总不会比那些空有其名的山野大夫差……

等等!太医院?!

【武安侯多次召太医入府,属下无能,并未查明所为何事。】

某种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李谈懿唇边那不慌不忙的从容笑意淡下,迫人的目光紧紧盯住燕骁。

燕骁亦冷淡回视,神色只比李谈懿更冷,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从未拦他。”

李谈懿呼吸急促了一瞬,手里的长弓霍然落下,砸起一块瓦片,又顺着屋檐的弧度,滑落向下,被上前一步的燕骁一把捞住。

只是,燕骁往前踏的这一步,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百十余羽箭从檐角脊下飞射而出。

燕骁却似早有预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着手里的弓抵挡了几下,以弓为刀,不多时那些箭矢便都被斩落在地。

李谈懿眼见着燕骁就要离开这院落。

“站住!”他像是才消化了那噩耗,立刻高声喝道,但声音却被听到动静破门而入的守卫湮没。

李谈懿从屋顶一跃而下,要追过去,却被卫兵拦在了院落内部,他厉声质问,“他怎么了?!”

燕骁似是没听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燕骁出了那院落,对着请罪的侍卫长吩咐,“断他三日食水。”

那侍卫长立刻垂首应是。

待燕骁走后,旁边有个小兵却忍不住迟疑向长官道:“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