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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咱俩结婚吧!(26)

我决定响应号召,创建和谐社会,不跟他一般见识。把嘴一撇随意道:“放假了,想不想和我出去玩?”

他挑眉,“去哪儿?”

“银滩,英伟的表哥在那边承包搞旅游,小蓝说帮我们优惠。”

他默默的盯着我看了半晌,深潭似的黑眸泛起涟漪,粼粼波光荡漾了两圈,“就我们?”

受某种未知情绪牵引,我没来由的窒了窒呼吸,手指拨弄白瓷茶杯,似羞似恼的说:“你想拖家带口,呼朋引伴,叫上一个加强连的人一起去也OK。”

他先是笑,接着问:“你的狗怎么办?”

我莞尔,故意说:“二宝是我的家属,当然跟去。”

他一把掐住我的手,“就我们!”

这次是肯定句。

……

在我看来二宝不是个问题,但如何安顿它则是个大问题。“五一”假期谁不想出去玩呀?宠物店里狗满为患,即使还能给二宝挪出一空地儿,但光瞅那拥挤的环境,我立马打消了念头。二宝的病刚好利索,且不说会染上什么传染病,就是惹了一身虱子跳蚤也够我烦的。

于是我只好找隔壁的阿俊商量。他家的狗狗和二宝同宗同族,有娘舅关系,看着沾亲带故的份上,请他帮忙应该不难。

一打听可赶巧了,阿俊“五一”约了人露营,正要把狗运乡下去寄养,匡恒二话不说甘愿充当车夫,送俩狗舅舅狗外甥下乡,还承诺赶明儿再给接回来。

阿俊是一憨直的青年,省了两趟路费的他笑呵呵的说:“你男朋友心肠真好。”.

我摇头叹笑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随即抱着二宝走到匡恒身边,想勾他手臂,他跟中风了一样抽了抽,接着脚底抹油溜到车的另一边,粗着嗓子节奏凌乱的说:“你们,上车,坐后面。”

我优哉游哉的对阿俊说:“他不是心肠好,他是胆儿小。”

阿俊瞥匡恒一眼,悲天悯人道:“那他这样,怪辛苦的。”

我微楞,他辛苦吗?怕狗又偏生交了个养狗的女朋友,貌似……真的很辛苦。

所以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被阿俊那么一说,居然引发我深刻的反省与检讨,我不能老抓着人家的弱点肆无忌惮的戏弄他,换个立场,我肯定也不喜欢别人这么对付我。

前往B市的一路上,悔过自新的我对他犹如春天般的温暖,事无巨细呵护备至。

我一再喂他吃零食喝饮料,嘘寒问暖之后,他说道:“别影响我开车,那么想喂留着回去喂狗去。”

“……”

后来一寻思,这厮之所以把我的一片善心当做驴肝肺,是认为二宝不在,我把过剩的母爱分流给了他,冰山大爷不乐意了。

……

银滩的环境治理果然如小蓝所说的卓见成效。远远看去蓝蓝的晴空下白波逐浪,雪银雪银的沙滩绵绵蜿蜒到天边,一朵朵五彩的阳伞洒落其间,点缀着人头攒动的海滩……

没错,的确是人头攒动。几乎全世界的人都蜂拥而至,喧闹的欢笑声直达云霄。我和匡恒对视一眼,安慰道:“没事儿,人多不怕,小蓝说英伟早打过招呼了,绝对有得吃有得玩。”

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忙不得不可开交的英伟表哥,黝黑粗壮的汉子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们,他家开的度假酒店严重爆满,而我梦想的一百八十度无敌海景房,自然而然化成了泡影。

“英伟给你打了电话的!”我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英伟表哥说:“小伟是打过电话来,但他没说要定房啊,我当你们路过,不住宿。”

我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因为笃定英伟安排好了一切,我们慢悠悠开到银滩时已过了中午,忽然之间住的地方没了,这让我们怎么办?现在转去别家,恐怕得到的是一样客满的答案。

匡恒沉着脸一言不发,大概在他心目中我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挂上了钩。之前我信心满满的拍胸脯打包票,“贤惠”的不让他插手管,想说他轻松惬意的来享受假期,我呢顺理成章来享受“美|色”……结果所有计划半路夭折,胎死腹中。

我心如死灰的准备宣告这次度假无疾而终,打道回府宅两天,养精蓄锐等上班好好收拾小蓝那丫头!

英伟表哥看了看我们,突然说:“要不这样吧,你们到我家渔村老屋那边住两天,不花钱。”

我眼睛一亮,“在哪儿?”

英伟表哥手指大海,“呶,坐船过去四十几分钟就到了。”

四十几分钟换算成路程是多远?而且是坐船不是坐车,天知道他所谓的渔村在大海中央哪个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小岛上?我们可不是来体验“荒岛余生”的。

星火尚未燎原便已熄灭,我恹恹的说:“谢谢,不麻烦你了。”

英伟表哥见我这样笑起来,“你不要觉得渔村不好玩,那边有贝壳沙滩,火山岩,芭蕉林,还有一座历史悠久的教堂。”

我完全不感兴趣,一小小的破渔村里会有教堂?即使真有,也不过几块板子搭的茅草屋,唬谁呢?

匡恒反倒打破沉默问道:“岛上吃住出行方便吗?”

干嘛?他该不会想去吧?我呐呐的瞪他。

英伟表哥用力点头,“放心,船是我自己的,随时来随时走,我家老屋靠海边,住的虽然没有这边酒店好,但很清静,我跟家里人说一声,让他们照顾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跟他们提。”

“那好,我们这就走。”匡恒一锤定音,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上了船,马达轰鸣,起锚开船时我才抓着他问:“喂,你想学尤老板到最艰苦的地方完成吃苦的梦想?”

他摸摸我的脑袋,“别那么墨守成规,搞不好有意外的惊喜。”

我嘟嘴,“通常惊喜都是惊吓。”

他揽过我的腰一起并立船头,“远离尘嚣两天,其实挺不错的。”

敢情他当那个渔村是世外桃源了啊?我不以为然却不再多言,毕竟我搞砸在先,哪里有脸继续指手画脚?

今天风平浪静,不多时船停靠岸,入眼既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芭蕉林,海滩竟也似银滩那样细白。我的心情终于转好,至少粗略看这岛上的风景和“世外桃源”还挨得上边。

来接我们的是英伟表哥家的一个小孩,他说他叫阿南。和英伟表哥一样皮肤黝黑,个子不高,嘴唇丰厚,一笑一口雪白的牙。

沿着石板路漫步走进村,两旁房子稀稀疏疏错落林间,阿南指着其中的一栋三层小楼说:“那就是我家。”

我驻足眯眼眺望,这英伟表哥说的“老屋”可一点不老,有着粉黄的外墙,明亮的玻璃拉窗,面朝大海的阳台上,姹紫嫣红的花朵迎风摇曳,显得特别朝气蓬勃。

我道:“你叔说你们家房子老,我瞧着很新嘛。”

阿南说:“房子是老的,我们刚翻新装修,又加盖了一层。”

原来如此。

阿南领我们上楼,一排的房间他只打开了一扇门,我瞄见屋里摆着一张大大的双人床,马上说:“不好意思,给我们换两间小点的吧。”

阿南看着我们,问得直接,“你们不睡一起啊?”

我嘿嘿干笑,“对。”

“哦,那我再开一间得了。”说着往旁边走去。

我接过匡恒手上的行李,“你住这间,我去隔壁。”

他挡住我的手,“你住这儿。”

然后他进屋,把行李搁到床上,仿佛查看环境,在房里四处溜达,我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你,你累不累,累了没有?”

他霍然转身,叉腰俯视我,“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ISSUE 24 浪漫的海滩

“我紧张?我,我有什么好紧张?”蓦然腾起一股被人拆穿的羞恼,我推搡着他往外走,“你参观了我的房间,我也要去参观你的!”

他故意不动,我拼命使力,谁知他突然一让,我“哇呀”叫着向前扑,他揪住我的肘臂一带,我顺势弹回。他好整以暇抱进怀,神气的哼了哼,“不紧张......嗯?”

“喂!”我忙挣开,跳出一步远,他那个“嗯”也“嗯”的太邪恶了!

他勾起嘴角,吊高眉尾戏谑的斜睨我,平时冷硬到接近面瘫的五官竟无比活泼调皮起来,让他整个人一下年轻了好几岁,也让我的心跳怦怦加快了好几倍,着了魔似的凝望他,想把此刻略带孩子气的他赶快写入记忆中。存储。

他被我盯得渐渐敛神,那对淬染了星光般耀眼的黑眸静如夏夜的大海,尤为蛊惑人心,可一旦跌落才赫然发现那里还有着海的深度,层层渗透终将灭顶。

我骤然急促的呼吸打乱他的呼吸,气息不受控制的灼热,掠过皮肤烫得我下意识一缩,他上前单手撩开我的发,指尖极轻的碰触带来截然相反的震撼效果,我死死闭上眼睛也克服不了全身狂嚣奔流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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