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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呜哇呜哇的哭:“我口渴呜呜呜呜……妈妈我口渴……”

“喝水!”妈妈气冲冲的递过宝蓝色的宝宝喝水杯。

小男孩哇哇大哭:“不喝水!我要喝可乐!”

“不行!一天最多只能喝一杯可乐!爸爸说好的规定你忘了吗?!”

“那爸爸还规定说不能逃学呢!为什么还跟老师说谎把我带出来玩?!”

“是你昨天苦苦哀求我的!”年轻妈妈大吼,显然被儿子恩将仇报的无赖行为给气疯了。

小男孩把鼻涕眼泪全擦她裤子上,“那我再苦苦哀求你嘛!给我买可乐喝嘛!妈妈~”

年轻的妈妈气的浑身发抖,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拖着小无赖走。

辛甘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忍俊不禁,接着心里却觉得有些惋惜……为什么不满足他的要求呢?多喝可乐又怎样呢?不听话又怎样?如果是她的孩子,要杀人她都帮着点火。

**

在游乐场耽搁了时间,回去时已经七点多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辛甘以为郑翩然在楼上,经过饭厅时却吓了一跳——他坐在那里,正静静等她。

陈伯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下人们立刻上菜开饭。

“青菜海参汤。”陈伯端来漂亮的汤盅,放在她手边,笑眯眯的说,“孕妇吃海参对孩子皮肤好。”

辛甘手中筷子一住,默默无言。

郑翩然抬眼,冷冷说了句:“明天起你放假。”

“谢谢少爷,我想回老家很久了。”陈伯好像从来就没有一点拿人薪水的自觉。

郑翩然黑了脸,及时又加了一句:“一周时间。”

陈伯恭敬点头,“怎么还是不开除我呢?”的惋惜表情。

他们说话时辛甘默默喝了两口汤,然后饭厅就安静下来了,陈伯带着所有人退了下去,郑翩然在她对面慢慢用着餐。

他很平常,并没有问,她却觉得似乎应该解释一下:“今天医院的仪器坏了,所以……”

谎才撒了一半,又觉实在幼稚,那是他名下的私人医院,怎么可能瞒得了他呢?

“我明天去。你放心。”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低头慢慢喝着汤,平静的说,“你下得了狠心,尽管去。”

辛甘扒着饭,怔了怔,不争气的掉下眼泪来。

郑翩然放下碗筷,静静看着她,太过安静的夜晚,对面流泪吃饭的她,使得他心头前所未有的闷,像有什么终于按耐不住,终于破土而出。

陈遇白说的一点没错,他们这样藐视世间一切常规伦理的男人,早晚要有报应,安小离就是陈遇白的报应,而他的报应,则是眼前这个一面无声掉泪一面还假装专心扒饭的女人。

忍无可忍,他起身抽走她手里的筷子。

“你闹够了没有?”他恨声问。

她手里没有了筷子,空握成拳,抬头脸上泪痕一片。

“翩然,你不会是个好爸爸,这才是我没有理由生下它的原因。你不在乎血缘、延续、家庭,你把感情当做不必要的累赘,有郑安桐和我对你来说已经是足够的折磨和负担了,你一点也不想再多一个孩子,哪怕是我为你生的……”她说了第一句就已经哽咽,整篇话说完,泣不成声。

郑翩然讨厌死这个还未出生就让她情绪变得如此脆弱的小东西了。

他伸手,握住她紧捏的拳,强硬的掰开来,十指相扣,他说:“如果不是你生的,你觉得我会留它到现在吗?”

辛甘泪眼模糊中异常坚定的摇头,又哭:“可是这不够啊!”

“那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你爱它,就像,”她哽咽了一声,声音低了下去:“就像爱我一样。”

是的,她一直知道这个叫做郑翩然的男人爱她。小的时候他跟着郑安桐来宋家做客,她请他吃糖,两人一下午安安静静吃完一整盒,郑安桐见后惊讶万分,因为郑翩然那时虽然还只是少年,却已经铁血到连糖醋排骨都不愿意尝。

后来她的身世被揭露,辛云华逼宫未果,果断抛下她另嫁,辛甘多少次徒步从市区走到郑家老宅找妈妈,每一次都是郑翩然亲自将她送回来,马术比赛摔裂脚踝那次都未例外。

更不用说再后来,即便她总以各种各样无情揣测加诸于他,使得一时得过且过,但在她心里,她一直是知道的,这个叫做郑翩然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纯粹无暇爱着她的人。

她说完那句“就像爱我一样”,便单手遮了眼,轻声的哭。

郑翩然虽仍然是那万年不变的冷静表情,扣着她的手,掌心却变得热而潮湿。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从椅子后,伸手环住了她。

“因为那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所以我说服自己容许它存在,我一定让它过得很好——如果是个男孩子,我教他一切生存的本领,在这个世上他想呼风唤雨还是逍遥一生,我都许他如愿;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我保证她一生无忧,幸福快乐。”他轻拥着她,在她耳边一句一句的说,“但我,决不会像爱你一样爱它,心肝,我不能像爱你一样爱任何人……我做不到。”

绝不会为了孩子娶她,绝不会为了这世上任何一个别人而娶她。

绝不会爱谁如她,绝不会爱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如她。

你不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命。

辛甘抱着头,蜷缩起自己,哭的不能自已。他半蹲下来抱住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啊拍。

“好了,别哭了,这么喜欢生就生下来好了,反正辛苦十个月的人也不是我。”他语气仍是一贯的冷而贱,嗓音里却还是不可掩饰的带了因情绪激动而引起的沙哑。

“别哭了,心肝……”他紧抱她,吻着她头发,“不要哭。”

“你答应我,努力做一个好爸爸。”辛甘边呜呜呜边揪着他衣襟。

他只好皱着眉勉强点头。

“我不要去法国呜呜呜……”她哭的更响。

“好,不去,就在这里生。”郑翩然已经方寸大乱,割地赔款在所不惜。

……

“你这个混蛋!”她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恶狠狠骂了他一句,他正皱眉,她又凑上来,湿湿软软的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呜呜呜呜继续的哭。

“……好,我是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挽袖子

天下第一宠啥的

你们真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

PS:明晚同一时间继续!

27

27、第二十七章...

第九章、眼泪将他肩上衬衣都浸湿,辛甘人秫秫的抖着,话却一字一句:“就为了现在这一刻,翩然,以后你对我做了多贱的事情,我都原谅你一次。”

孙医生见辛甘走进来,眉宇间神色微一诧,手刚碰到桌上内线,就见辛甘后面跟着看起来神色不悦的郑翩然,她顿时就长舒了口气,笑眯眯的站起来:“这回是来做产检的吧?”

辛甘微笑着点点头。

“来,这边。”孙医生将她安置在超声仪器旁的产床上,熟练的检查了一番,没什么问题,她又替辛甘把脉,这期间郑翩然一直维持着进门时候那个皱眉的表情。

孙医生忙中不乱,抬眼打趣他:“怎么样?我早说她一定不舍得的吧?小夫妻两个拌嘴是有的,哪能真的不要孩子呢?”

小贱贱同学毫无礼貌,压根不搭理她。

辛甘躺着,转头才能看到他,他郁郁的移了移位置,站到她对面。

“脉象平稳有力,很不错。”孙医生点头,起身去办公桌那里开调理房子。

见辛甘坐起来,郑翩然立即伸手给她,她扶着他手下了地,抿嘴一笑,低声问他:“刚才孙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他不耐:“说你皮糙肉厚,结实耐打。”

“不是!”辛甘更笑,“前一句。”

“不记得了。”小贱贱扭脸。

辛甘靠在他肩上,很轻声的说:“要是那天我决定做手术,你会阻止我吗?”

他不说话。

辛甘仰脸看他,他也正看过来,她便一笑。郑翩然见过她那么多种笑容,这样毫无棱角的温柔如水,是第一次。

他捏了捏她下巴,叹了口气。

“那天我就在隔壁。”

辛甘眼睛里顿时就滚起了泪花……

孙医生在那厢隔着检查的帘子,用手里的笔点了点桌面,风趣的提醒里面这对:“孩子他爸和孩子他妈,出来听听我老人家几句话,回家再接着腻歪吧?”

郑翩然俯首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牵着她出去。

孙医生开的是安胎养神的方子,并嘱咐了许多孕期安胎事项,郑翩然听了几条直皱眉,打断问:“没有对大人的注意事项吗?”

谁关心那夺走他注意力的臭小子啊!

孙医生“哦”了声,“有的啊,”她对郑翩然说:“孕期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房事,中间几个月即使有,也不宜激烈。”

辛甘一听就死死忍住表情。

而郑翩然的脸……比刚才更黑了。

**

“梁氏”正式入股“宋氏”的庆祝晚宴,热闹了整个G市。

因为郑安桐近期病情急转直下,郑翩然将辛甘怀孕的事瞒的很彻底,况且她仍未出怀,小腹平坦柔软,当晚依旧着最美的晚礼服,只不过长及拖地的裙摆掩住了一双平底鞋。她挽着宋业航出席,因此郑翩然落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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