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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尖声打断:“你为什么去那里?你去郑家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辛甘毫不客气,“你是谁?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你去勾引郑翩然!”宋太指着她,尖厉的指甲恨不得戳破她的脸,“不要脸的烂货!”

宋业航猛的站起来,宋太后退一步,“干什么?!你又想再打我一巴掌吗?!”

宋业航眼珠血红,一字一顿的对她说:“你立刻闭嘴!不许你再对她多说一个字!”

“我说的都是事实!她就和那个生下她的女人一样,是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贱|货!”

宋业航扑了过去,揪着她领子将她一把提起,手已经高高举起,却又放下。他脸颊上的肉抽动,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女儿都像妈妈,”辛甘这时在一旁凉凉的说,“所以,雅琪那么不招人喜欢呢。”

宋太推开丈夫,甩手便要给她一个耳光,辛甘利落的向后让了让,宋太便扑倒在茶几上,大概是撞到了胸口,她捂着心缓缓跪倒。雅琪从楼上扑了下来,扶起妈妈,恨恨的将辛甘推倒在沙发里。

“早这么有种,哭着求我回来干嘛?”辛甘站起来,冷冷的看着雅琪,“你现在当着你妈的面,说清楚:是郑翩然不喜欢你,还是我勾引他?”

“都不是!”雅琪擦了眼泪,大声对父母说,“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郑翩怀!”

“你疯了!雅琪!”宋太推开女儿的手,终于哭了起来,“郑翩怀有什么?要钱没钱、要地位没有地位!郑家以后是由郑翩然继承的!郑翩怀那个小子,甚至不是郑家的子孙!雅琪你疯了!”

“郑翩然有钱有地位有继承权,但是他不爱我。”雅琪对宋太说话,眼睛却紧紧的看着辛甘,缓缓的说:“妈,我绝不会像你,嫁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宋太动容,掩面大哭。连宋业航也怒意消退,看着拥在一起痛苦的妻女,他神色歉疚。

辛甘默默拿了外套出去。

留那一家人哭也好和解也罢,都与她无关。

郑翩然说得对,她这个时候跑过来,可不就是做傻事么?她能在他面前虚着胆子称他们是“家人”,可整个G市都知道,她是前任宋太太红杏出墙的产物,与宋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出生充满了荒诞、背德、不贞、抛弃……她就是与这些阴暗的词语作伴长大的,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家人”。

那个最该无私爱她的人,十月怀胎生下了她、为她取名令得全世界都唤她心肝,却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抛弃了她,毫不犹豫的,从未回头。那以后她在宋家生活,以一个不明不白却又令宋家全家蒙羞的身份,直到她爬上了郑翩然的床。

爬上了郑翩然的床,她从此不再害怕宋家人的白眼,但也彻底的葬送了本就已希望飘渺的美满姻缘。

谁敢娶郑翩然的女人呢?哪怕只是他睡过又不要了的。

谁又愿意娶一个她这样出身与经历的女人呢。

连崔舜华那样无可救药的种马,崔家人都是看在宋业航提出的合作方案面子上,才勉强将就她的。

她的人生还有那么漫长的许多年,却已经不能奢望找一个平凡普通的好人,寄托一生。

想到寄托一生,难免就想起那一张夺目冷峻的脸来。路灯向后倒去一盏又一盏,凌晨无人的环城公路上,只有一辆车一圈又一圈的转,辛甘想起郑翩然,在这冷冽的夜风里,无奈而径自的微笑起来。

与他鬼混十年,再私密无间的时刻,辛甘都从未想过嫁他。

这样用词,好像不太恰当?该是——

与他鬼混十年,再私密无间的时刻,辛甘都从未敢想过嫁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流光系列全新连载的话,分不清六少与庞大人物关系的会比现在多一千倍。系列文就像全新国度,你总要给自己时间适应。我不强求,但真的期盼你们不要错过。就像当初你们没有错过大BOSS、桃花二、陈小白……

PS:真的是宠文,只不过所谓“天下第一宠”,就是先把虐个够,然后才倍觉苦尽甘来……抱头跑……作者不坏读者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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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第三章、这时已经没有人与他们陪衬,铺天盖地的光亮以外,只有他与她,肆意无忌的黑色、与浓墨重彩的红。

“心肝,”他在她耳垂上印了下,轻而飞快的:“十年快乐。”

崔家新近归国的崔小公子担任电视台嘉宾的消息,传遍了整个G市。

闻风而来的不止是其他台的记者们,更有许多有意向崔家与崔舜臣示好的商人,一掷千金投了广告费,换取周年庆典的入场券。

电视台未来一年的广告预算任务都超额完成了,翩翩暗恋的学长,拍着她的肩温柔的鼓励了她,小姑娘开心的不得了,送了辛甘一大盒各式各样的罕见糖果,又非要拉着她一道共襄盛举。辛甘到的晚,未免打扰,没有去前面的贵宾区,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崔舜臣正回答司仪的调笑,诚恳而正经。台上的灯光洒在他眉眼肩头,远远望着柔和而赏心悦目。

辛甘渐渐出神。

拥有着那样漂亮笑容的男孩子,坦荡、干净、温暖,竟喜欢着她,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与郑翩然那个暗黑系的家伙纠纠缠缠十年,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与坦荡、干净、温暖这三个词打交道。

但是……但是夜的魅惑,走在阳光底下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他给她的,无人能替。

真奇怪,辛甘托着腮笑起来,在这样的场合里,居然这样深切的想念起郑翩然来。

台上的气氛已经到了最□,崔舜臣抽出了五个大奖,其中四个小姑娘放弃了奖品,换与他一支舞,正乱作一团的抽签排序。

司仪的声音,激动的有些走掉:“最后,特等奖,我们有请——IMF总裁郑翩然先生!为我们抽取!”

全场一阵鸦雀无声。在这个城市,IMF(注一)与郑翩然三个字所代表的涵义,足够让在场每一个人震撼。

震惊过后,口哨声与欢呼声震的辛甘耳朵里嗡嗡的响,她揉着耳朵看向台上,挺拔的男人,竟穿了最正式的燕尾服,黑衣白衫,信步从容,踱着金边一样吸引所有人的全部注意力。

有种男人比如郑翩然,天生就是用来崇拜与臣服的。

司仪双手捧起了装有员工号码的抽奖箱,郑翩然却示意他将话筒递来。

他微低头,就着司仪举话筒的手,目光锁住后排某一处,嘴角轻扯:“我的舞伴是——辛甘。”

此言一出,底下激动的等中大奖的女孩子们顿时炸了窝。司仪本想提醒他规则,话才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没有人敢质疑郑翩然。

一束追光全场晃过,找到了辛甘,全部的目光都随之看向那道白光中心:红裙在月白色的强光下,艳丽的惊心动魄,不过那人更夺目,红颜黑发,瓷肌星眸,静静坐在所有人的惊叹当中,那种从魂魄中散发出来的美,强烈到不能用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

耳边嗡嗡回荡着他那声“辛甘”,她正看他,迷惘极了的神色。

他其实极少叫她的名字,在一起时不需要,不在一起时……他们这十年,不在一起的时间极少。

郑翩然优雅从容的走到台边,长腿一迈跃了下去,那动作引起一大片的惊呼声,他踏着所有的声音,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隔着一臂远,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撩一撩头发,然后潇洒的走掉——辛甘这样想的时候,人已经在他怀里随着音乐旋转。

“我以为你会矜持一下。”他拥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的笑。

辛甘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她更深的埋进他怀里,“可你也太他妈给力了,这么梦幻的场景拒绝掉,我一定会折寿。”

他低声的笑,竟反常的没有与她抬杠。

“你怎么来了?”辛甘抬头,笑着问道。

场中灯光太美,她双眼亮的像天边繁星,郑翩然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印了下。

那动作太近似于温柔了。辛甘怔了一下,错过了一拍舞曲,踩的他闷哼了一下。

“忽然想跳舞,就来了。”他云淡风轻的答。

辛甘笑起来,从他臂弯里旋出去,裙摆飞扬的形状如开到酴醾的花,郑翩然眼底一黯,接着手臂一紧,那花便又旋回他怀里盛放。

这时已经没有人与他们陪衬,铺天盖地的光亮以外,只有他与她,肆意无忌的黑色、与浓墨重彩的红。

“心肝,”他在她耳垂上印了下,轻而飞快的:“十年快乐。”

大半曲优美的华尔兹都已跳完,那一对却在这时,在明快的舞曲之下,拥在一起跳起了慢摇。

郑翩然一只手轻轻扣在她脑后,将她完全拥在自己怀中,辛甘伏在他心口,眼泪将他的衬衣打湿了一大片。

原来他也记得。

十年前的今天,她甩了他一记耳光,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十年了,她当初想要的,他十倍百倍的给了她,时至今日,两人之间,郑翩然从未有半点亏欠于她。

若还有不满足,只能是她自己不知足。

他低头在她额角亲吻,“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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