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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霸在秦末(155)

作者: 漫愈 阅读记录

“开你娘的饭,”刘季挥手笑道:“滚回你账里睡去。”

樊哙嘿嘿笑着,果真不客气的站了起来。

刘季唾了他一声,又对夏侯婴等人道:“听不懂就别硬撑着了,都回去睡吧。”

夏侯婴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见张良面色平和带笑,并无愠色,这才起身准备和樊哙一道离去。

同在营帐中的吕释之对吕泽使了个眼色,一同站起来对着张良拱了拱手。

吕释之笑道:“实在抱歉,非是先生讲得不好,只是我们赶了一日的路,太过疲乏了,所以精神不济。”

这话倒是很有几分真,这几人中,就数他和吕泽算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张良不在意的挥手笑了笑,“是我与沛公一见如故,只顾着说话,便忘了时辰,各位不必介怀,请快去睡吧。”

夏侯婴正拱着手赔礼告辞,身后传来刷的一声,原来樊哙已经撩开营帐出去了。

夏侯婴尴尬的一笑,急忙追了出去,吕泽兄弟两也客气的拱手告辞。

外头,夏侯婴三两步追上樊哙教训道:“那张先生说话一套一套的,极有章法,你这么不给先生面子,只怕他不愿意和咱们一道儿了。”

“不一道儿就不一道儿,他若是真有本事,也不至于手下只有那么几个人。”樊哙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夏侯婴还欲再说,樊哙又道:“还一套一套的、章法,你只跟我说你听懂了吗?”

这话怼得夏侯婴没话说了,他也没听懂,就觉得张先生说话好听,就……挺好睡的。

往另一头走的吕泽也正在和给自己使眼色的二弟吕释之说话。

“沛公和那先生还没说完话,咱们提前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不太好?留下才是不太好吧。

大哥太过端正,想来没有私下里打听刘季的喜好。

吕释之笑道:“无事,沛公和先生都能理解的。”

吕泽想得太少,而吕释之却是想得太多,刘季虽好美色,但绝不是色令智昏之人,既已知张良之才,又怎会因皮相而怠慢得罪他。

营帐内,刘季对张良笑道:“子房不要怪罪,不是子房说得不好,是我那些个兄弟都是蠢驴,没有慧根。”

张良笑了笑,并不介意听众不捧场、各自离去之事,他笑道:“无碍,某不仅一次与人说道,也不止一次为人助眠。”

“子房倒是豁达。”刘季哈哈笑道。

张良笑着摇了摇头,回道:“非是豁达,只正是因为如此,古人才道知己难求。”

刘季挑眉笑了笑,张良又道:“沛公聪慧天授,乃某生平所见第二人。”

第二人?

刘季挑了挑眉,“那还有一人是?”

“是我师弟周宁,”张良笑着回道,脸上浮起些怀念之色,“我曾与他畅聊三日,他虽年纪尚轻,却无论诗书文经,还是兵法策略,都无所不知,学识之丰叫某自愧不如。”

“哦,竟有如此奇才,”刘季眸子一转,笑问道:“既是师兄弟,怎不见与先生同行?”

“他远在江东,依如今局势,想来很快就能再见了。”念及此,张良的眸中染上真心实意的欢喜。

刘季又笑道:“此人倒是与我大不相同。”

这话暗含比较之意。

张良笑道:“我师弟性格内敛喜静,喜读书也能读懂书,行事规矩守礼;而沛公性格豪爽,不拘一格。”

一个是有限制的聪慧,一个是无限制的智慧,自然是没有限制的更胜一筹。

刘季哈哈大笑道:“若有机会,还望子房能为我引见你师弟。”

张良笑道:“自然。”

刘季此人说好听了叫不拘一格,说难听了叫无所不用其极,而他的师弟能在遵守规则的情况下,行事说话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其才能风度胜刘季远矣。

寒风呼啸凛冽,木炭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显得轻微而不可闻,火星一闪一闪脆弱得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

夜静无声,想到如今处境,豁达乐观如刘季也不禁生出满怀愁绪,他感叹道:“若能同时得我妻妹和你师弟相助,你我二人何至于如此。”

这话中说了两人,但实际只有一人,只是此事如今还是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而唯二知晓的两人,早在刘季起事之时,便死于沛县百姓之手,死无对证,所以,刘季的妻妹和张良的师弟又确确实实的是两个人了。

但只要事情发生过,就难免留下痕迹。

长江东岸,周宁随军西进渡江,还不待西渡,舟车劳顿加上江风寒凉刺骨,刚行到江边,周宁便因为感染风寒、病卧在床。

经年不病的人,一生病便来势汹汹,瞧着就很有些骇人。

周宁的额头发烫,喉咙干涩,浑身酸软得提不起半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