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赐吻(41)

谭兆已经不听于渃涵讲道理了,剧情甚至都没有按照他脑补中的发展,没有从于渃涵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结果,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欺骗的人。

于渃涵当然知道谭兆在想什么,这么大小孩儿能干出来的事儿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就是为什么她被明弦的粉丝骂了那么久也没说过什么,因为很多粉丝就是这么大点年纪,单纯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很冲动也很偏执。如果一切没有按照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那种破灭感就好像告诉一个小孩子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一样,然后就会躺在地上打滚哭。

这是年龄、阅历、生活环境和受教育程度等多方面因素所导致的,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生态议题。

于渃涵看了谭兆一会儿,优哉游哉地说:“如果你想证明自己,那好歹拿出点证据来,不知道什么叫口说无凭吗?”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谭兆赌气说,“我肯定给你找出来!”

“好,我等你。”于渃涵笑了笑。

利用小孩儿肯定是不对的,但于渃涵一时半刻也没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对谭章说,今天天气真好呀,我听说你在外面有别人,咱们聊聊这个事儿?谭章又不是傻子,能搭理她才怪。

于渃涵也并非如谭兆看到的这样对此事毫不生气。相反,她很生气,但是生气的重点不是谭章外面有别人,而是谭章骗她。

她觉得,人嘛,都有七情六欲,对某人某事一生忠贞不渝只能说明个别人的道德情操非常高尚。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才是大多数人会产生的想法,只是有人有本事付诸于实际行动,有人没这个本事,所以只能想想。

而且每个人的立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那么同一件事就有不同的解读方法,所以谭兆给她爆这个料出来,她也并不太意外。

她就是觉得被人骗时的自己很像个傻逼,蒙在鼓里的样子也很像个傻逼,替人数钱的样子更像傻逼,她不能当傻逼,所以谭章必须为了他制造出来的骗局付出相应的代价。

于渃涵心中叹息,她多少是有些喜欢谭章的,要不然也不会耐着性子和他交往。她不是那种对爱情保有热情和冲动的人,甚至觉得爱不爱的也不是很重要,一方面太消耗精力,另一方面太认真的话日子过起来很累。

有这些时间还不如数一数银行卡存款后面有几个零来的充实有意义。

她承认自己对谭章只是一点点喜欢,一点点好感,一点点欣赏,跟书里写的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一点都不相关,但是这“一点点”已经足够让她有动力跟谭章展开更深入更长远的交往,甚至是在一起生活。

除了一开始她有些利益驱动,此后的交往里,她至少是真诚的。

人可以不爱,但要真诚。

显然,谭章不够真诚。

如果不够真诚,足够聪明也不是不可以。于渃涵对谭章的态度很明确,说是“不要骗我”,但言外之意是,骗我也可以,一辈子不要让我知道。

永不被拆穿的谎言就不能称之为谎言,骗局也就不成立。

谭章可能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竟然能被自己儿子转手一卖,理由也仅仅是因为和儿子就能不能出去玩而吵架。

可能谭章是个精明的商人,但也不是那种绝顶精明,万无一失的人。于渃涵一想到自己被一个既不真诚也没聪明到滴水不露的人给骗了,便觉得更气了。

所以,谭章必须死。

第20章

不过几天,谭兆就把谭章的“犯罪证据”交给了于渃涵。

他发给了于渃涵一段手机录屏,是谭章跟某个人的一段对话,约了什么时候在哪儿见面。光从那些亲亲爱爱的对话中看出来,对方和谭章的关系非常亲密。

于渃涵问谭兆:“你爸的手机密码你怎么会知道?”

谭兆说:“我趁他睡觉的时候用他手指解锁的。”

“……你爸也真是不防着你。”于渃涵无语,“还能被你找到另外一个手机藏在哪儿。”

谭兆说:“他总以为我是小孩儿,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其实都知道,我甚至知道他书房的密码。”

谭章在外面可能是个完美无瑕的形象,但他终归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放松的时刻。谭兆因为上课等缘故,回家比较晚,到家之后就是吃饭写作业,天天闷在自己的房间里,父子两人的互动很少。谭章在外面万事警惕,回到家中,做很多事情时会无意间忽略谭兆。

毕竟,小孩子能懂什么呢?而且谭兆是他的儿子,理所应当认为他做什么都是正常的,都是对的。

但是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就是不知不觉间,谭兆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