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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104)+番外

薛元两手交扣搭在膝头:“衣服和鞋上都绣了太妃的名讳,用的料子也都是转给宫里妃嫔贡上来的蜀锦,咱家特地比照了尚衣局的薄子,这批鸳鸯蜀锦皇上都赏了容太妃,旁的人再没有了,若是太妃还觉得不甘心,大可脱下鞋子来比照比照,看看是不是一个尺码,能否穿得上去。”

容妃跟犯了疯病一样,全身都在打着摆子,半晌才抖着嗓子开口:“这,这不是...!”

“闭嘴!”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佑厉声打断了,要说现在所有人里,最恐慌的是容妃,最恼怒的是太皇太后,最听不下去的肯定是姜佑无疑,皇室闹出这么大的丑事儿搞得天下皆知,还是她最敬爱的父皇被人戴了顶绿帽子,她现在真恨不得一把捏死容妃。

姜佑深吸一口,硬忍着给她一脚的冲动,沉声吩咐道:“把容太妃押入冷宫...”她微微一顿,随即沉声道:“处置了吧!”遇到这种事儿再不处置,她这皇帝也不用当了。

这时候众臣的心明眼亮,哪怕这孩子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奸夫所出,容太妃和这孩子也万万留不得,皇室血脉不容混淆,除非有完全的把握保证他是孝宗的,一丁点的差错都出不得。

容妃满面绝望,目光垂死挣扎一般的乱扫,忽然落到薛元身上,眼底竟焕发出光彩来,嘴里刚冒出一个“掌”字,就被番子捂着嘴拖了下去。

姜佑也不理会她被拖下去的惨呼,转头看见跪在地上满面苍白的钦天监正使,一脚踹了过去,恨声道:“你不是说容太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大齐国运所在吗?如今呢?怎么不说了?!你既然这般能掐会算,怎么连这孩子的身世都算不得,沽名钓誉的东西,拖下去砍了!”

正使忙高声求饶道:“这,这并非臣的本意,是太皇太后命人来让臣说的!臣不敢拒绝,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啊!”

姜佑冷眼看着太皇太后,气得连连冷笑道:“您真是手眼通天,硬把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栽到父皇头上,还用父皇和皇祖父之命逼着朕立储,您难道就不怕以后在九泉之下无言面见祖父吗?”

太皇太后气得重重一拍案几:“放肆!皇上便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她用眼挫瞧见众人不但没有不赞同,反而都是深以为然的模样,心里一沉,辩解道:“哀家也是关心子嗣大事,一时情急这才...”

姜佑直接截断了她的话:“这世上就没有您讲不出的道理,您关心子嗣大事,便可以拉帮结党,买通钦天监之人蹿腾立储之事,您关心子嗣大事,便可以装神弄鬼,威逼朕立储?”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您去对着皇祖父牌位说,说您就是这么关心子嗣大事的!”

这话已经算是无礼至极了,偏偏周围的人都想着险些错立皇储的惊险,根本不愿为她说话,要真是听了她的唆使,立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为皇储,那岂不是让皇权旁落?想想这严重的后果,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说的字字句句太皇太后都没法反驳,只能仗着身份道:“哀家是你皇祖母,你怎可如此无礼?便是哀家有什么错处,也没得你这个晚辈训斥的道理。”

姜佑冷冷瞧她一眼,指着隔壁正殿道:“皇祖母不妨先去太庙对着祖宗想想清楚,想清楚你是我姜家长辈,把往外拐的胳膊肘拐回来,再跟朕说长辈不长辈的话!”

话已至此,剩下的也无甚可说的了,她说完了就要转身走,跨过门槛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声音漠然地传了过来:“皇祖母若是无事,便去山上继续礼佛吧,反正宫里也无甚紧要事儿,倒不如去山上祈求天下太平。”

太皇太后身子一僵,随即颓然地靠到在椅背上。

薛元提了曳撒跟着走了出去,走到近处才发现姜佑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满脸都是蔫的,他不由得好笑道:“如今大事儿得以解决,皇上还有什么不快?”

姜佑满脸颓然地摆了摆手:“皇室出了这等丑事,瞒住了也就罢了,没想到却当着众人的面捅出来了,这也太丢脸了,朕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薛元瞧她一脸包子样有趣,远瞧了瞧四下无人,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又不是皇上偷人,皇上有甚丢脸的?”

姜佑鄙夷道:“朕用得着偷人吗?朕娶几个君后君妃回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她话才说话,就见薛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幽深;“原来皇上存着这般志向,既然皇上不避讳,臣愿意毛遂自荐,以求在皇上身边占一席之地。”他暧昧的贴近了她的耳垂:“就怕皇上连臣一个都消受不得。”

姜佑耳朵抖了抖,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忙转了话道:“掌印你说,太皇太后这回能心甘情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