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厂花护驾日常(65)+番外

薛元唔了声:“这倒是不怕,淑贵妃的罪名往大了说是蓄意谋害皇上,往小了说也是居心叵测,我没要她的命都算好的了,太后就是回来了也不能指摘什么。”

成北叹服地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还有件事儿忘了告诉您,许美人前日自缢了,要不是今儿去送饭的人才发现她的尸首,她现在还悬在房梁上打摆子呢。”

薛元一哂:“她这个位分,便是死了也进不了太庙,只能在外面的坟地里当孤鬼儿,也好,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他转了话头道:“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你们都提溜着精神,别再出这种晦气事儿了,便是要寻死,也给我忍到年后再死。”

成北精神一振,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薛元回到屋里,还觉得身上粘了一身脂米分味,有人捧了巾栉,清水和香胰子过来,他反复梳洗了好几遍,又换了身衣服才觉得稍稍好些。

年节说来便来,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到了三十儿,按着规矩,宫里该举办场国宴,大宴群臣,还有年底要把各部的要事,堆积的折子,库存的银子都处理完,头年的事儿不能留到第二年,薛元为着这些个连着忙了,算算也有几日没见姜佑了。

他三十这天早早地去了乾清宫,想到一会儿要见到小皇上,心里隐约欢喜。

宫里面姜佑正拖长了腔不乐意:“...朕不涂这个,红艳艳的,跟喝了人血似的。”

香印柔声劝道:“这个是上好的胭脂,颜色淡淡的,一点也不重,您涂了保管好看。”她是想着姜佑头次住持这等大殿,还是打扮打扮,人瞧着也精神。

姜佑东躲西藏地不让她抹:“朕不涂这个,一会儿十二旒冠冕一戴,谁能看清朕的脸?”

薛元优雅地提着曳撒迈了进去,一边不慌不忙地道:“皇上这话可就错了,打扮好看点未必是给别人瞧,自己瞧着漂亮了,心里也高兴不是?”

姜佑虽然没反驳,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以为然,薛元伸手接了香印手里的白玉盒:“还是臣来服侍皇上吧。”

他说着眼风淡淡地扫过了香印,香印一眼瞧见,知道他的规矩,一般和皇上两人在的时候不爱留旁人,她心里犹豫,担忧地看了姜佑一眼,还是无奈地福身退了。

薛元低头细细瞧着:“皇上脸上的颜色好,用了脂米分反倒遮掩了好气色,依臣看,皇上只涂些口脂便可。”

只涂一样倒还能接受,她想了想,点头应了,薛元也不拿簪棒,用干净的水在指尖化开,细细地在她唇上抹了一圈,又轻声道:“抿唇。”

姜佑下意识的抿了抿,忽然觉得手背一凉,有两滴化开了的口脂滴在她指尖,她哎了声:“怎么弄到手上了,朕去拿巾子。”

薛元轻轻拉住了她,含笑道:“有臣在这里,皇上不必这么麻烦。”姜佑正琢磨他这话的意思,突然就被他执起了手,滴了口脂的手指被他轻轻含在两瓣丹艳的唇里。

☆、第36章

太皇太后拿着皇家亲情说事儿,姜佑也不好一口就拒了,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反驳的理由来,只能道:“这事儿事关重大,暂且不急,等年后朕和司礼监礼部商量了再做决定。”

太皇太后轻轻拍了拍柔福的手,然后对着姜佑嗔道:“你这孩子...柔福是你嫡亲的堂姐,也是皇家人,如今不过抬个位分罢了,何必劳动各位大人?”她长长地叹了声儿:“皇上,你父皇和宁王是一道长大的亲兄弟,一转眼儿两人都没了,他在岭南死的蹊跷,你政事忙没功夫过问倒也罢了,只是他的亲女儿你总得照拂一二吧。”

这话暗暗指摘宁王之死跟姜佑有关,她想到前些日子的险象环生,心里猛地涌出一股气来,大声道:“皇叔先是寻人编造朕的出身,后来又构陷镇国公,企图陷他于不义,让他去岭南就藩,朕已经是从轻处罚了,皇叔之死确实是盗匪所为,今儿本是跨年守岁的好日子,祖母何必说这些伤人心的话呢!”

太皇太后没想到她直接就说出来了,她跟后宫的女人打交道惯了,说话也是也恨不能拐七八个弯,遇到这么个熊孩子真怔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淡了神色道:“宁王虽有不当之处,但归根究底也是为了皇家好,都是自家人,何必闹的这么难堪。”她又哀声道:“哀家也也不愿说这个,但到底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又不能这么眼看着宁王的血脉埋没了,只好站出来为柔福讨个封赏了。”

柔福垂头立在那里,神色木然,似乎这大殿之上讨论的是别人的事儿,跟她没有关系。

太皇太后这话说的一片慈母心肠,姜佑蹙着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薛元站出一步来挡在她身前,淡声儿道:“太皇太后有所不知,因着宁王意图不轨,柔福郡主留下来是当质女的,哪有给质女抬身份的道理,就算宁王如今去了,这身份总归是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