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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我在乡下种田(29)

大伙看苏凌来了,安静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凌猛瞧,仿佛他是一块移动的金元宝。

苏凌一脸淡定,走到村长面前,低头看办公桌上的工程地图,不解地问:“村长,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金村长瞪向角落里那对头发花白的夫妻,冷哼道:“既然小苏来了,那你们就自己和小苏说说,究竟想怎么解决问题。”

老许一脸褶子,眼神闪烁,被身边的老婆子扯了下衣摆,连忙道:“呃……是这么回事……造新路是大好事,全村的人都同意,可是赔偿金方面……是不是少了点?”

有人带头,另外几人立即跟风。

“是啊,是啊,我听说隔壁的柳河村造路,一亩地赔十万元呢!咱们村才赔六万元,是不是差得有点多呀?”

“为什么不在原来的那条道上修路?新规划的路不经过我们家的田地,我们家不就没有赔偿金了?”

“凭啥有些人赔得多,有些人赔得少?”

“这太不公平了,我们觉得不合理。”

都是些没什么文化,年纪超过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个个觉得自己吃亏,争先恐后地想得到更多的赔偿金,说出来的话,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苏凌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拿起桌上的工程地图,仔细查看。

前几天他和村长去了趟S市,找到一家造路的工程队,谈妥价格后,工程师给他们规划了一条新路。

原来出村的那条泥路弯弯延延,拉长了路程,不仅浪费材料还浪费田地,所以工程师给他们找出一条最短路线,从村口走直线到达柳候停,全程只有一千三百米,比原来的两千一百米少了八百米,既缩了路程,还为苏凌省了大半的钱。苏凌和村长自然双手赞成,可一些村民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自己拿到的赔偿款少了,而那些没被征用田地的村民,更是感到自己吃亏了。

造路本是一件善事,但被某些贪婪的人一搅和,就变味了。

“大伙静静,静静——”李月娥出声打圆场,“小苏是城里来的贵人,愿意捐钱给咱们村造路,大善大德,你们嚷着要赔偿金,不觉得令人寒心吗?”

村民被她这么一说,安静了下来。

“李姐说得对。”另一个村委干部赞同地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肯出钱修路,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呢,竟然有人自私自利地想从牟利?

村长严肃地拍桌道:“柳河村是柳河村,石溪村是石溪村,他们村怎么赔款我管不着,咱们村的价格是大伙开会商量的结果,当初大家都按手印同意了,没道理临时变卦。老许,你们家的田地征用了半亩不到,按三万赔款,已经优待了。”

他们村的征地赔款,完全符合当地政策的标准,他作为村长,不能让村民赔了,但也不能让一个捐款造路的好人当冤大头。

老许欲言又止,他老婆张秋脸上堆起笑容。“别人家征用的是水田,我家的是菜田,我听人说,水田和菜田的赔款费不一样,所以过来为自己争取点利益,这没错吧?”

苏凌放下工程地图,看向老许,温和地问:“许伯伯觉得赔多少合适?”

老许轻咳了几声,比了比手指。“八万。”

“八万?”李月娥惊呼,“半亩地还是一亩地?”

张秋立即接话:“当然是半亩地了!菜田比水田值钱呐!”

“八万,半亩——”苏凌的手指在工程地图上轻轻地敲着。如果换成刚到乡下的自己,面对这样的场面,只怕束手无策,甚至可能会出于同情,心软地同意赔付八万元。不过,如今在乡下住了一个月,对村民有一定的了解,尤其上周发工资时,发生李月娥中饱私囊的事,苏凌懂得了做好事不能一厢情愿,否则有些人会得寸进尺,毫无底线。

老许满脸期盼地望着苏凌。

苏凌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划,问村长:“这块就是许伯伯家的菜地吗?”

村长道:“对,这一大片都是他们家的地。”

李月娥凑过来看着地图,肯定地说:“新路走直线,必须穿过老许家的地。”

苏凌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必须走直线。”

他话一路,其他人愣怔。

啥意思?啥叫不是必须走直线?

老许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抓住李秋的手,李秋也有点慌了,眼睛下意识地瞟向李月娥。

村长捋着山羊胡子,看着苏凌修长的手指在工程地图上划出一条新线路,惊讶地蹙眉。

“你要绕过老许家的田?”

老许不敢置信地瞪眼。

作者有话要说:苏凌: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像一个移动的金元宝吗?

李大海: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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