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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148)

辛秋君面颊抽搐,眼中有矛盾的情绪剧烈争斗。

片刻后,他再一拱手,艰难道:“听闻,城中还有居民,也出现类似症状……姜公子可否也……”

他语气艰涩,尾音飘荡在夜风里,无人去接。

半晌,星空底下响起一声短促的笑。

“呵……呵呵……”

这笑低而冷,柔而怨,森森怨气尽在其中。

无风,却有影动。

地面上的人影在扭曲,一头长发舞动如凄厉的鬼爪,

星光下,青年双目泛血、面上青筋爆出,手臂上也出现无数发黑的伤口,一条条都渗着戾气。

此时此刻,他形容凄厉,才真正如从地府幽冥中爬出、狰狞面对世人的怨灵。

“到了现在,你们一个一个,倒是要充当好人了?”

“在乎这一个,在乎那一个……那当年,为何又能对我满屋的学生、病人下毒手?!”

“先是欺骗我、背叛我、折辱我,再是将我在乎的人一一杀死,还用他们的骸骨来构筑阵法,封印诅咒我……”

血煞沸腾,黑风凄迷。转眼之间,四周袭击者便被吸尽精血,成了一具具干尸。

裴沐垂下眼,也垂下灵剑。但她却并未将剑收回去。

她看着周围一具具死得容易的尸体,忍住叹气,重新抬头。

“辛秋君,你就将消息告诉他吧。”她有点懒洋洋地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幸灾乐祸,“人生在世,总要做个选择的。不是让这个死,就是让那个死,那不如让那些欠了债的、该死的去死,好歹能保住剩下的无辜之人。这不是比什么信义、道义,都更合适么?”

辛秋君心神不宁,这时下意识来看她。

刹那之间,他像是愣了一愣,面上闪过犹疑与震惊。

但是终究,他只是深吸一口气,面容忽地像老了十岁。

“……好。”他艰难地说,“姜公子,公输少师,还有公子留,都在城外府邸居住。从我府上的传送阵,便可前往……这,这是出入符令。”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掏出一面黑底金字的木牌。

黑风一卷,轻易就将木牌夺走。

怨气渐渐平息,星空下的青年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尽管那仍是死气沉沉的苍白阴郁。

“姜公子,那我的妻儿……”

姜月章手里拈着木牌,阴郁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冷漠至极,还透着一点嘲弄:“该解开术的时候,我自然会解开。”

他转手掩去木牌,又拉起裴沐的手臂。

“小骗子,走。”

裴沐刚才侧头看他,就见四周一暗;黑红二气交织缠绕,已是带他们转瞬离开城外郊野,飞速往辛秋君府邸而去。

她自己点亮的纯阳之火也被他压灭了。

她看他片刻,发现他并无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说:“很黑。”

姜月章嗯了一声。

“……我说很黑。你灭我的火做什么?”

他瞥来一眼:“即刻就到,你就不能忍忍?”

裴沐一想也是,便扭开脸,不再做声。

姜月章见她不言,却是又迟疑片刻。他自己蹙眉,又自己展眉,末了又去看她腰间那只红色的小陶猪晃来晃去,这才轻轻叹声气。

“呼”地一声,几朵色彩惨淡的幽火亮了起来,温驯地停在裴沐身边。

“这便可以了罢?”他说,“小骗子就会使性子,还总对别人撒气。”

……这人是发什么病?她使什么性子、撒什么气了?

裴沐莫名其妙,正想反驳。

但眼前忽亮――

山水俱全的院落里,一座隐藏的阵法被唤醒,正渐渐亮起光芒。

“到了。”姜月章已是沉下神情,眼里重又浮动深深怨气。

“走。”

他拉着她,往复仇的方向走去。

第35章 他所以为的她

当法阵的光芒再一次熄灭时, 裴沐眼前的场景已经不一样。

只需要一眼,她就意识到,姜月章的仇人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并且做好了准备。

这里应当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城池,不如春平城, 却也有不少的生机悄然流淌。在星光熠熠的夜幕, 四周一片安静, 远近的房屋黑影起伏,如无数巨兽的脊背匍匐。

他们正身处一座古朴庄严的庭院里。

四周站满了人。大部分是身穿软甲、手拿刀剑和盾牌的私兵, 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修为气息与官兵持平。另有一些身披黑色长袍、以深帽覆盖面容,身上传来诡异的符文波动――这些是术士。

而在他们中间, 有三个人。

一名须发皆白、道骨仙风的老者, 与一位皂色长衫、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俊雅青年, 正分别坐于石桌两侧,不言不语地凝视着桌面。

石桌桌面, 刻绘着一张先天八卦图。一些干燥的蓍草放在上面, 似乎是在测算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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