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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172)

总觉得……

他忽然停下:“阿沐。”

恰在这时,裴沐掌心的图腾也亮了起来。

桃花树叶虚影亮起,与地下某处相对应。

片刻之后――

地动山摇。

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碎裂开来!

裴沐本能地就想御剑而起,但从山腹深处传来某种强大的力量,拖拽着她,叫她只能顺着往那边飞去。

她右手拿剑,目光定位到姜月章的身影上,左手就想去抓他。

但是,她才刚刚抓住他的手臂,他就借助这股力量,翻身过来,将她揽入怀中。

裴沐被他死死压在怀里。他背对那股力量,用身体为她挡住冲击。

他们飞快下落。

身边无数碎石泥块,也如暴雨倾倒。

这一幕是不是有些熟悉,是曾经发生过的情形?裴沐已经不想回忆上一次的心情,她只知道,这一次她举起剑,将剑刃压在他颈边。

“放手。”她平静地说。

他面无表情,隐约又有些咬牙切齿。面对颈边的利刃,他不仅不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而任由脖颈被切出一道发黑的血痕。

“阿沐,阿沐……小姑娘,你告诉我,”他压着声音,也压着无数情感,“当年背叛我的是不是你?”

小姑娘……对了,当年她叫他“丑八怪”,他叫她“小姑娘”。他们谁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姓,但姜月章还是知道了她是谁。好像每一个细节都能证明,她是有史以来最愚蠢的术士。

“……你好烦。是又如何?”

他手指猛然收紧:“你不解释?如果我早知道是你……!”

“没什么可解释的,就是你想的那样。”裴沐迎着他的目光,笑容可掬,“若早知道,难不成你要放过我?不可能的。姜月章,你也说了我是申屠血脉。我们申屠家的每个人都生来恶毒,你不是早就知道?”

她收起剑,用力一推,轻易将他推开。他伸出手,怔怔地看着她。

卷着他们的力量变得越发厚重。很快,他们落到了某处平台上。

裴沐脚尖点地,警觉地打量四周。

呼啦――

黑暗之中,忽然亮起了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

那是无数幽蓝色的火焰。

这些冰冷的焰色照亮四周,照出无数精美的陶器,还有面容僵硬的陶俑。这些陶俑冷冷地盯着他们,眼珠有如活人,乍一看让人}得慌。

最中间,一座青铜立棺静静伫立。厚重的铜棺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一个个全是古老的文字,至今仍有淡淡光芒流转。

地面上,以青铜立棺为中心,向外辐射出无数彩色绘画。

裴沐不觉被绘画吸引了目光,发现上面画着鲜血横流的战俘、罪人、奴隶,也有部族族民打猎、游玩的场景,但更多的场景,则绘制了人们如何叩拜祭司。

有一位戴着牛角骨白面具、手拿九色宝石木杖的黑衣人,反复出现在画中,接受众人跪拜,也被绘制得格外高大。每当他出现时,身边必然会画一棵翠绿高大的树木,树下则有一个人影:他同样戴着面具,却又正抬手取下,因而露出了一双长形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定是望向大祭司的。

裴沐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他”,而是“她”――副祭司,是燕女。

“那是开国大祭司与燕女。”

姜月章的声音在空间里撞出无数回音。他站在她身旁不远处,身边亮起额外的火焰,将这片空间照得尽可能地明亮。

他再次按了按太阳穴,神情有些恍惚:“阿沐……”

他的声音倒是让裴沐回过神。

她瞥他一眼,懒懒地用剑指了指:“喂,乌木灵骨在哪儿?”

姜月章侧头看她,然后,他的目光看向了青铜棺木。

裴沐有些骇笑:“要开棺?”

他面无表情,微微点头。

“大祭司与燕女都被称为顶尖的祭司,他们的力量至今都笼罩着烈山。你让我开棺……怎么,有什么机关要暗算我?”

裴沐哼了一声,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举着剑,直接威胁道:“你去开。”

他没有反对。事实上,他根本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他走得这么干脆,反而让裴沐产生怀疑:“等等,难道里面是什么宝贝,能让你反败为胜?”

姜月章被剑尖抵着后心,不得不停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双手紧握、暗色筋脉尽数浮出,方才暴露了一点内心激烈的情绪。

“那你要如何?”他到底忍不住流露些许讽刺之意,“是我去,还是你去?是开,还是不开?”

“嗯……”

裴沐斟酌片刻,抬起长剑,再次将剑刃贴上他的脖颈要害。

她笑眯眯道:“这样便好。你若敢轻举妄动,我就一剑割了你的头。申屠遐能杀你一次,我就能杀你第二次。姜月章,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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