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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429)

面对她暗中的张牙舞爪,大师兄却并无异常,仍是冷而淡,仿佛永远活在严冬,眼里永远都是飞雪的天空。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裴沐满十四岁那一天,正好也是她突破成为金丹修士的时候。

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刚一突破就跳起来,拔腿往姜月章的地方跑。她记得师父还在后面喊:“慢点――今天你生辰,记得晚上回来吃顿好的,多叫些朋友――”

她大声回答说知道了,没有回头,一整颗心都被“复仇的热血”所充满。

那一天,姜月章接受了她的挑战。她觉得不意外,因为他们虽说还有差距,到底都是金丹修士,是能匹敌的对手。

她竭尽全力、绞尽脑汁,连白虹剑都打出了几道裂缝。最后虽输了,却也是酣畅淋漓的一战。

最后,她躺在擂台地面喘气,使劲眨掉咸涩的汗水,望着秋日高远澄澈的蓝天。

那时,她也记得,姜月章走到了她面前,从上方望着她。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那么狼狈,身上白衣沾满尘泥、被划出口子,束发的发带也断了,被他自己捏在手里,任一头冷灰长发垂落――同样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贴着他。

她注意到他的发带是红色,还是和他本人不大相配的、热烈的红色。姜月章怎么会用红色?她漫不经心地想,她自己倒是常常用这样的颜色。

“阿沐。”他对她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对了,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叫她“阿沐”。当时她吃了一惊,望着他,伸手想揉掉眼里的汗水,结果他突然慌张起来:“你……你哭了?我刚刚出手太重了?”

他都结巴了。

莫名其妙。她想,自己利索地爬起来,无视了他伸出的手。好吧,她可能还是有点计较输了比赛的事。

“大师兄,总有一天我会赢你。”她说。

他当时好像垂头看了一会儿空空的手,接着抬起眼,脸上还是那么古井无波。刚才的慌张,必定只是她的误会,是汗水和疲劳带来的错觉。

“好好努力,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平淡地说,语气还透出几分熟悉的严厉,“今天打得不错,但有几招还是失误了,下次注意。还有……”

恰好那时,她的朋友们开始叫她:裴师弟!阿沐!裴小沐!今天你生日,走,我们出去逛逛!

她的心思立即飞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敷衍着应付了他几句什么,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她没有回头。

那一天,她肯定没有回头。

所以……

记忆中,他垂首望着手中红色发带的侧影,还有风中隐约那句“生日祝好”……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么?

好像那一年开始,每回她的生日,师父都送了两份礼,说是替母亲送的。但师父去世后,每年仍有一份不知名姓的礼物,悄然出现在礼物堆里。

那些难道都是……

“――阿沐!”

……

裴沐心中警铃大作!

紫薇剑剑光爆发、震慑四周。

一群有些惊慌的、清稚的声音,像透明的飞鸟翅膀,被剑光驱赶着四处纷飞。

裴沐定下心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河滩中心。她脚边是一小滩积水,那些奇怪的声音就是从水中出现;随着声音远离,积水也消失了。

“是……蜃灵?”裴沐回忆了一下所看过的古籍杂书,立刻反应过来,“回忆幻境?”

蜃灵是一种古老但基本无害的异兽。它们不是蜃,不能直接制造幻境,却可以悄无声息侵入人的内心,利用其回忆来织造幻境,令人陷入其中。

它们依靠天地清气而生,做这些只是为了好玩,并无害人之心,但如果陷入回忆的人无法摆脱幻影,可能会一直沉溺到力衰而死的那一天。

如果不是姜月章唤醒她,她还要多花一会儿时间才能清醒。

“……谢了。”裴沐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愿意承认,就轻咳一声,“下次换我救你。”

姜月章一直密切注视着她,确定她安好无恙,才略一点头,又蹙眉说:“小心一些。还好这里只有蜃灵,若是还有其他凶兽出没,你要怎么办?”

又是大师兄的做派。

裴沐惯会应付他,就打个哈哈:“这不还有你在吗。”

因为他们还牵着手,她还顺手捏了他一下。那只微凉如玉的手掌猛地颤了颤,忽然将她的手握紧,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一些。

“……嗯。”他舒展了眉眼,淡定道,“有我在,自是安全无虞的。我是说,你以后一个人也要……”

他忽然一顿:“罢了。”

裴沐没在意他话语中细微的转折。她有了一个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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