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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下部分)(982)+番外

“你打错她?”君爷浓眉竖立。

不是吗?郑大伯磕磕巴巴地说:“我,是打错她了,误会她了,我愿意磕头认错。”

君爷只差拎起他衣领问他一句他究竟是不是个男人,但不想污了自己的手,只说:“是男人,就不该打老婆,无论老婆是对是错。”

郑大伯一愣。

“怎么?”君爷眉头又一挑,“你娶个老婆回家是让你打的吗?”

郑大伯张开嘴,目瞪,以及口呆。转头看看白露,郑大伯还真一时不敢相信:难道君爷从来没有打过白露?

对于郑大伯那脸子竟敢质疑的神情,白露姐姐差点抛个白眼球。

她白露挑男人会有这么逊吗?敢打女人的男人?再有钱再有权,她白露都绝对不会要的。

郑大伯忽然相信了,在于当君爷让开门,让白露进来时,君爷特意将白露要换穿的拖鞋,已经先放好在玄关处。

君爷体贴老婆,从来是体现在小细节上,不要说,只要做。

郑大伯回想自己,曾经有过给郑大嫂拎鞋吗?没有。别说后来婚姻出了问题,哪怕那时候他追郑大嫂追到使劲的时候,都没有。

对郑大嫂说过的甜言蜜语倒是不少。

郑大伯察觉自己在君爷面前不止矮了一截,是快矮到地洞里去了,是无处可遁的汗颜。

君爷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他答案。或许,只有当他能做到,只做不说时,郑大嫂可能,还有这个可能回到他身边。

几个人进了屋里。君爷最后一个,慎重地关上门。

客厅里似乎有人来过,茶几上,好几个人家吃完没有洗的茶杯,一盘刚吃了一半的水果。郑大伯不敢张狂,在一张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白露坐在对面。君爷坐在他们两人侧面。

三个人全坐下后,郑大伯弄清楚了,他们并不打算给他客气地上茶时,心里头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如果对他本来有敌意的人突然间反而对他太好,会让他联想起自己遭受郑二叔蒙骗的经历,不能不说对方对他有利可图才对他转变态度。

当然,不管如何,郑大伯来之前是心里下定了决心了,不然,不会冒着被郑姑婆宰的危险,把东西拿到白露这儿来。

郑大伯送这东西来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完成我爸的遗愿,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是个不孝子,被我弟弟蒙骗,被我妈蒙骗,到了今天,才突然知道,对自己最好的人是谁。”

“你说姑老爷?”白露不小的疑问。在她记忆里,说真,对郑姑婆的老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记忆中,好像与郑老爷见面的机会都没有过。

“你可能忘了。”郑大伯露出一丝苦笑,“可能你妈带你到我妈那儿拜访时,我爸都是病着躺在里屋,你想见也见不到。”

好像是的。白露听了郑大伯这话才隐约想起。这样的话,因为她见不到郑老爷,很自然的,会以为郑老爷是借口不想见她,是和郑姑婆一样合着来欺负她和她妈。

可现在听郑大伯的口气,好像当年事实的真相压根不是这样。

“可能是我妈,不想让你们见我爸吧。”郑大伯越说越小声,却也越肯定,“因为我爸,和我妈不一样。”

白露心里头突然好像被一撞,好久,才抽回了呼吸。

在外人看来,好像她是经受了一点情绪波动,却谁也看不出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波动。

白露的拳头在暗地里捏了捏。

郑姑婆真是个能人,真是个能人啊。老巫婆能做到她这样精明能干的份上,实在了不起。八成,不,是百分百所有人都被她骗了的。若不是郑大伯醒悟,这个老巫婆是把自己的老公都坑到万古去了。郑老爷是死了都别想有翻身的一天。

“我爸——”郑大伯也是十分感慨,“我妈总是说我爸无能。因为我爸身体不好,家里的支柱是我妈。正因为如此,自小,我和家里几兄妹,都是听我妈的多,对我爸的话,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那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你爸了呢?”

“上次,我妈在知道我二弟做出的事后,居然还称赞我犯法的二弟做的对。我才突然间明白,我妈都是曾经做出了些什么事的人。然后,因为我妈可能自己说漏了嘴都不知道,在我妈说到我家因为我爸病欠下的那屁股债时。”

“债?”

“是。我家因为我爸,当年欠了不少钱。以我妈和我们几兄妹那点微薄的工资,是别想支付我爸的医药费的。可是,后来,我妈都从来没有提过我爸那笔医药费和安葬费,都是怎么来的。反正我记得我们几兄妹是没有出过钱,我妈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钱。”郑大伯说到这儿眯了下眼,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在郑姑婆力挺郑二叔对他做出的事时,因为,只有郑姑婆本人都做过这样的事,才会这样黑白颠倒地对郑二叔说一不二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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