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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进你掌心(91)

这个挨千刀的臭和尚!

当老娘拎不动刀了是吧?

季疏白眉头一挑:“有意见?”

陈知予:“……”

是的。

拎不动了。

咬了咬牙,她阴沉着脸,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没、有!”

季疏白:“没有就好。”说完,他便要抱着她下山。

陈知予:“等等!”

季疏白脚步一顿:“怎么了?”

陈知予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还是背着我吧。”

既然只能在抱和背之间选一个,那她还是选择背吧。

抱着太奇怪了。

“行。”季疏白将她放了下来,再次屈膝半蹲在了她的身前。

好多年没被人背过了,陈知予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感觉,晃了晃神,才趴在了他后背上。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季疏白牢牢地抱住了她的双腿,稳稳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的步伐很快,却一点也不晃,平稳而矫健,陈知予完全没有颠簸的感觉,而且他的身材挺拔,肩膀宽阔,她能够很舒服地将自己的脑袋依靠在他的肩头。

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之前,那段被人捧在掌心里的时光中。

由于发烧,她的脸颊通红,脑袋晕晕乎乎,整个人即没精神又没力气,没过多久就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但是睡得不沉,迷迷糊糊,却又很难清醒。

中途有一次,她听到他喊了她一声:“姐姐?”

她很困倦,很累,根本不想回应任何人的呼喊,但是她不想让他失望,于是强打起精神,勉励“嗯”了一身。

紧接着,她听到他对她说:“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步伐也比之前更快了一些。

其实她很想劝他一句:别急,别担心,慢慢走,这点小病不算什么。

但她实在是张不开嘴,也懒得张嘴,太累了,还特别难受,只想闭着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司檀的声音,嗓音尖锐,语气惊讶:“她怎么了?”

季疏白:“发烧了,附近有医院么?”

司檀:“去镇医院要坐车,你先背着她上楼吧,我去诊所给她开点药。”

季疏白:“多谢。”话音还没落,他就背着她朝着楼梯走了过去,步伐又急又快,上楼梯时直接将三节台阶并作一节上,很快就将陈知予背到了三楼。

回到房间后,他背着她去了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帮她脱了鞋和外套,又为她盖上了被子,并且仔仔细细地掖了被角。

随后他将她头上戴着的脑子摘了下来,再次将手放在了她布满汗水的额头上。

好像比刚才还要烫。

他急得不行,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先去烧一壶热水,等着司檀来送药。

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司檀把退烧药送来了。

陈知予喝完药之后又睡了。

司檀看季疏白在这里照顾她,就没继续留下来当电灯泡,对他说了一句:“有事喊我。”然后便离开了。

季疏白一直守在陈知予的身边,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一次,看看她还烧不烧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他又把她喊醒了一次,喂她吃饭,然后喂药。

陈知予的烧还没退,没什么食欲,喝两口粥就不想喝了,吃完药后,继续睡。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卧室内漆黑一片。

她发了一身的汗,身上粘粘乎乎的十分难受,但是烧已经退了,那种头晕眼花的晕乎感没有了。

哪哪都好,就是有点饿,想吃饭。

她想从床上做起来,然而却没成功,因为旁边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她的被子。

扭头一看,懵了,是季疏白。

他正睡着。

她的眼睛现在已经适应了黑暗,窗帘没拉,窗外也有月光透进来。

屋子里充盈着幽幽蓝光。

季疏白的眉宇俊朗,肤色冷白,五官棱角分明,如同玉雕出来的神仙。

陈知予还从未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得就是他这么好看的人吧?

陈知予没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鼻尖。

睡眠中的季疏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起了眉头,睫毛开始颤动,像是要醒。

陈知予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闭眼装睡。

季疏白缓缓睁开了眼睛。

因为担心她,所以他不放心去客厅睡,只好和衣而卧,睡在了她的身边,但却睡得极浅。

他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她的额头。

温度正常了,她终于退了烧,季疏白不禁长舒了口气,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他动作轻柔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穿鞋,起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