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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1327)+番外

白露接到电话赶到未婚夫单位时,见这里的气氛犹如战场过后,充斥着窒息的寂静。

“白露姐姐,你小心一些。”高大帅帮她开这个门时,与她偷偷报个信。

他心情不好?

刚开始白露没放在心上,想她这个未婚夫脾气向来臭,但是,脾气再臭,心情再不好,君爷都能控制住自己。

推门进去后,见着他倒不像她想象中那般站在窗台垂思。

埋头案首的冷峻身影,在听到脚步声进来时,微微地抬起了眉。

白露走近书案,与他那双时刻保持冰冷与优雅并存的眸子对上,见他一如既往的冷静如斯,反倒是心生了丝疑惑,耳听刚高大帅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究竟是什么事。

“你,在这之前,帮过她什么事了?”他手中的笔在指间轻轻转了一圈后,停在桌上。

白露心头一个咯噔,想这件事基本做得天衣无fèng,他是怎么发现的。

“呵。”他轻轻笑了声,“我没指名是谁。你都知道我说的是谁。白露,以后,真想瞒着谁做事情,千万别这么轻易露了馅。”

“陆君。”她总算听出让她能感到一丝紧张的东西了。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他冰眸里陡地镀满了寒色。

“囡囡——是谁告诉你?”她揣摩着,疑问着。照理蔓蔓不可能主动告诉他。但不是蔓蔓自己告诉他,她想不到会是谁告诉他。毕竟她给蔓蔓介绍的这条人脉,都是他不认得的。

“你知道的,她之前和我与子业闹了矛盾。之后,她一段日子都是不吭声的。我和子业都误以为她是妥协了,听话了。直到今天,她突然给我和子业一手。打得我们俩是晕头转向,措手不及,回想起来,想到你近来与她走得近,当然,这是我吩咐你这么做的,但是,事实证明,我们还是被她骗了,被她耍了一通。”像是以轻描淡写的感慨陈述过以上经过后,声线猛地再一沉,“说吧,她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动的原因。”

事到如今,白露只好吐露实情:“她委托我,帮她小姑丈在北京谋求调职的机会。”

“事情办成了吗?”

白露没话。

浓眉稍低:“我这话是多问了。如果没有办成,她今天也不会给我们这样一手。”

“她做了什么事?”白露压了丝紧张。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这问题,只是说:“白露,我知道你感情和她好,这也是我愿意看到的。你帮她,是情理之中,我一直和你也这么说,希望你能尽情地帮她。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句,她是我妹妹,我可以说比谁都了解她。因为我们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她聪明,要比你想象中聪明的多,而且,为达目的,要硬起心肠来,比起我,有过之无不及。”

白露听完他这番话,心头微微地抖了抖,眼角,终于扫到他意图掩盖的手掌心贴着的止血贴。

他受伤了?

十指连心,他这伤伤的是心?

等她走出去后,他握起笔,没能握紧,笔掉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个转。掌心被触及的疼痛连着心,不过是道划痕,却是像在他心头上割了一刀似的。无时无刻在提醒他一个事实:

他打了她。

对此,他当着她的面说不后悔。

实际上,他后悔了。

毕竟,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连骂都舍不得骂一句的。她哪怕遭一点伤他都仿佛是伤在自己身上要心疼很久的。结果,是他自己亲自动了手。

想到这里,他抓住桌上的纸,狠狠地撕拉成两半,又狠狠地拿拳头抵住自己的额头。很想,把打她的那掌打回自己身上,却也明白,这事明是发生了,没法当做不存在。

暮色逐渐降临。

天热了,挤着公共汽车回家的蒋衍,脱了外套拿在手里。走进部队大院后,没有上楼,是径直往小区里的空地走去。葱郁的树荫下设着几排长凳。他记起,去年,岳父陆司令,在这里和他谈过一次话。

说把女儿慎重地交给他。可能当时陆司令已经知道,他小媳妇即将面对的复杂困局。

蔓蔓坐在长板凳上,这会儿,她神情有点恍惚,出来透口气。如果不出来透口气,她都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背后,突然伸出的两只手搭在她肩头上。

是老公的手,既温柔,又可靠。

“在想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