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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1329)+番外

陆夫人一愣,没来得及反应时,见儿子已经伸手将她怀里的小公主抱走。目送儿子的身影进了房门啪关上,陆夫人这是做母亲的感觉:定是儿子与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姚夫人。

姚夫人到早上,找到陆夫人透露:“子业昨晚上回到家一声不做的,到今早上,五六点钟就出门了。说是去跑步散心。后来,我打电话问高大帅。高大帅说没事。我就奇怪了,我都没有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他直接答我这声,不是正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你没有仔细问他?”陆夫人紧张道。

“我问他,他不说。部队的风格。属于军事机密的涉及领导威严的都不能说。”姚夫人头疼地揉揉额角,问,“陆君呢?”大概想着从君爷口里看能不能问出几句。

“别提了。”陆夫人道,“他和子业一样,昨晚很晚回家,今早上五六点出门。问他,他说去洗车。”

“洗车五六点?”

“说开去单位让人洗。”

姚夫人无语了,问起干女儿想说贴心话:“囡囡呢?”

“囡囡一早上,被阿衍带去外面吃早餐了。昨晚上,他们两口子,已经没有在家吃饭了。”陆夫人说起这些怪异的状况,心惊ròu跳的。

“在我看。”姚夫人分析出来,“肯定是你儿子和女儿之间又闹脾气了。不然,不会把我家子业都给牵上。”

“可他们这回不像以前那样当面吵。”陆夫人感到害怕的,就是这点。

吵,好过把什么都郁闷在心里吧。两个人,好像都不想再见面似的。

蔓蔓是能感觉到,自己和自己哥,彼此都在躲着避着。这天,老公请假,陪她来到钟树康家里。

钟树康见她一段时间没来,这时来是突然带了自己老公过来,像是很有意思地瞅了瞅她的脸:“后悔了?”

说得好像,当初她在这里气冲冲走时,他早料到她会有这样一天,所以那天他一句话都没有和她再说。这已经不是姜是老的辣,是他都能清楚看到她肚子里的蛔虫。

钟夫人走过来,拍下老伴,瞪个眼:“囡囡生完气回来,你难道不高兴?”

“我好像有过不高兴吗。”钟树康老神在在的。

此话充分说明,他那天压根没有被气着。

蒋衍饶有兴趣地看着钟树康,感觉这人的说话做事风格,有点像谁。

几个人坐下后,钟夫人给他们几个冲着茶。

钟树康从案底下抽出一本药典,放到蔓蔓的面前:“这书,你自己拿回去翻翻。我都做了些注解在里面。有些药,你小时候应该自己服用过有印象,有些药则没有印象。不过没关系,经常赤脚医生会用到的土方子,我都做好了批示放在药物旁边。你自己对照着看,然后自己心里能有个底。”

“钟老师——”蔓蔓刚想把如此珍贵的药典推回去。

钟树康看着她,又道了句:“你不是后悔了,才来找回我吗?”

她是后悔了。不然,不会来找回她哥一开始给她介绍的钟树康。她哥打她的那巴,她知道是为什么了。不是因为她护着温世轩。而是,她怀疑了她哥的能力。她怀疑他这点,就等于质疑了他的真心。想他艰苦这么多年走到了今天,都是为了谁。

“我好像一开始就和你说了。你哥很厉害。”钟树康道,“但是,你别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哥做事厉害,只是说你哥在学术上厉害。我这个人,只尊重学术上厉害的人。所以,你爷爷来我这,我都没怎么敬重他。你哥到我这,则是截然不同的。”

“我,我明白了。”

“不,你还不明白。”钟树康继续看着她放在药典上迟疑的手,“你哥真的很努力,不是天才,也要把自己变为天才。这种努力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人的范畴。可见他那颗心是用什么做的。”

她哥那颗心,其实不是冰山,是冰唇底下裹着火热的熔岩。

艰难地抽口气,她捧起了书。

钟树康看着她动作,温和地点了点头。接着,钟夫人拉着她到后院子里逛逛。钟树康在客厅里,与蒋大少喝上几盅观音。

蒋衍举起茶盏,敬老前辈一杯。

钟树康拿手盖住他杯口,低声说:“蒋大少,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