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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1502)+番外

毛巾,在她额头上擦过。声音内容可恶,然动作轻柔。

这样的动作,让她在梦里一恍惚。梦到她许久以前,在大学里病的时候,谢长诚背着她去医院急诊。在医院打吊针的时候,谢长诚拿着条纸巾,就这样温柔地帮着她擦着汗,一边在她耳边说:李含笑,你得快点好起来,不然都不像你了。

她从小习武,学柔道,每个人都以为她是刀枪不入的女金刚。即使是病,也不像那个女人。

“含笑,思思她和你不一样,自小没有学过柔道,你得保护她。”

“含笑,思思她病了。她病和你病不一样,她出生时身体已经不大好。”

“含笑,你怎么这么不会想问题呢。思思她有哮喘,不能游泳的。你怎么可以带她去游泳池。”

“含笑,你真令我失望。思思那么关心你,可你从来没有为她着想过,只会为自己一味辩解。”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做的事全部人都看到了。含笑,你让我们做爸妈的怎么帮你辩护?”

“你走吧,含笑,你要记住,这辈子你都——”

这辈子都比不上李思思。

可没有人问过她,她从来没有想过和李思思比。她要的,不过是一点点他们给李思思的关注和爱。

为什么?

那是她亲生父母。

为什么?

那是她喜欢的大男孩,先认识的她,却更相信李思思。

“在说什么呢?李思思是谁?谢长诚是谁?”

可恶的轻佻的嗓音,在她头顶上绕梁三日不绝耳,比苍蝇更扰人。在恼到嘴唇都抖了,使力睁开了条眼fèng。阳光射进眼睛里的瞬间,刺目,可这阳光不是光,是一个男人俊美的颜容。

她脑子里转了下后,记起是在火车里见过的那个叫姚科的部队领导。

看到她把眼睛睁开了,男人薄若樱花片的嘴唇微微地向上勾了勾,就是没出声。

反而是在后面跳上车的李俊涛,见着她醒来,高兴地说:“李含笑,觉得怎么样?”

“我,这是哪?”她拉回点宛若在梦中的神智,问。

“在部队的救护车里面,要把你送去医院。”

于是,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出车祸了。不,是出火车祸了。

“那孩子呢?”她紧张地问。

“还好。比你先一步送到医院去了。”

“刘湘呢?”

李俊涛当然不知道刘湘,懵道:“刘湘是谁?”

“她说的是那个体重有吨量级的女人,在火车内和她站一块的。”

听见这另一个声音cha进来,又是发自这位领导“姚科”,应说领导这眼神,都是像针一样明察秋毫的,李俊涛没想明白的问题,人家不用问都能知道。

李含笑不得在“姚科”身上再打量几眼,不知怎么回事,怎么有种越看越觉得哪里熟眼的感觉。

“你说那女人——”李俊涛向来慢一拍,仍是照着李含笑的问题说话,“她挺好的,既然没有受伤,应该会晚点转移。”

李含笑本想再问问其他驴友的情况,后来想,可能他们也没见到那三个驴友,问了等于白问。接着,从浑浑噩噩变得日益清晰的脑子里,不难是想到了在火车上撞过面的谢长诚。他坐的车厢在后面,按理来说,应该情况不严重。

护送伤员的救护车车门关上,车子往前行驶。开始的路不是公路,有点颠簸。李含笑在摇摇晃晃中,感觉更糟糕,闭上眼。

不久,她来到了县医院。这里由于是最近接受伤员的地点,堆满了伤员。严重一些的,立马转到了其它更好的医院去。

她这不能算是伤,只能说是虚脱。有个护士给她吊上了瓶糖盐水,给了她一张椅子在医院外面的院子里坐,已经算是很好了。

劫后余生后,李含笑开始想到了人生最实际的问题。她的包呢?她的身份证?她的人民币?衣服,手机?

回现场找肯定不实际。而照她这种情况,医院不可能留她过夜。那她岂不是,要在街头过夜了?

政府忙着照顾重伤员,没能顾及到她。

李含笑皱皱眉后,不得考虑,如果她打电话回去求助,是要求助丁睿菲,或是董云雅?无论是求助这里面哪个,她心底都不大想。因为她知道这两个人肯定都不情愿。她讨厌麻烦人勉强人。她只好问着医院里的人,问问政府或是铁道部,能不能给她这类人一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