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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1735)+番外

他如果真心喜欢她,有意要把她当做今后一辈子的爱人和亲人,他不能不越过这道坎。

脑子里仿佛被凉水灌了一通,清醒了。作为一个手拿手术刀的人,意识前所未有地清晰。

当他转回脸来时,她惊讶地看着他变了。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他说,声线温柔,轻轻的仿佛是一根飘落的羽毛。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很多女人迷恋他,只要他温柔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柔,都能溺死人。

这回手中的剪刀镊子很稳当地拆除了她伤口上的fèng线,接过李俊涛递来的纱块,帮她压着伤口一边排出脓液。感觉到她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他微微笑了,道:“沈佳音,你看着我的脸做什么?”

“首,首长的脸,很好看,肯定,肯定很多女人喜欢。”

堪称超级自恋的姚爷,听完她这句话,却只突然感到脸上一阵臊。话说,这是普通女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是害怕有其她女人喜欢上我的脸?”姚爷故作镇定地说,“这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不会允许其她女人喜欢上我的脸。不过——”

“不过?”

他冲她轻轻扬了扬眉,诡异地一笑:“不过我允许你作为唯一的特例,对着我的脸流口水都没有问题。”

对他的脸流口水?沈佳音的手立马抚到了唇角上,很用力地擦了擦后,秀眉好像很困惑地蹙了蹙,道:“没,没有口水。”

这傻丫头,故意的!

谁说她是傻来着?

突然意识到原来是中了她圈套,姚爷笑不得,哭不得,耳听副官是背过身去偷笑了。

“沈佳音!”他故作气愤地板起脸。

她说:“首,首长不止,不止脸蛋长的好,心,心更好。”

这算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还是夸他?

他心底一哼:这傻丫头,是没有看见过他心很黑的时候。

帮她将伤口重新处理后,弄了两片消炎药给她含下。吃了药的沈佳音,容易犯困。等她睡下后,他看见了她放在一边椅子上的针线活。

给他做的护腿套,可能她本人觉得不大牢固,重新钉了一遍系带的地方。一针一线,密密实实,都是纯手工活,来自她的手。

这傻丫头,总是无意识地做一些事情,让他每次发现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捉起她fèng到一半的护腿套,想帮她fèng完后面的,发现针线活和fèng伤口有区别的,无从下手。

李俊涛在旁边轻轻一笑。

姚爷看向他,轻扬的眉一丝不屑:“怎么,你会fèng?”

“会一点,以前帮过我妈做过。”李俊涛这个老实汉子,坦白告诉。

姚爷的脸一黑,心想这话可绝不能被她听见。把护腿套搁回椅子上,冲着他咳一声:“还不把东西收拾一下。”

李俊涛知道他这是赶人走,连忙将炕桌上的伤药包收拾了,捧着东西走出房间。刚迈出门槛,抬头见君爷站在他面前,他一惊,要敬礼时,被君爷示意停住。

君爷的眼睛是通过门帘的fèng隙,往里面的一男一女睨了两眼,确定没有事了,才转身走了出去。

李俊涛想:他应该是在这里站了许久,恐怕是知道了姚爷差点儿手抖的缘故,在这里等着看能不能帮上忙。

两爷的感情真是好过夫妻。

演习结束后,姚爷回到家,这回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先找了父亲谈话。

姚书记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接见了刚从堪称修罗炼狱的演习场回来的儿子。

“这次听说你们遇到了不少危险,连指挥所都不能预测到的意外。”姚书记不知从何处早已获得了些情报,很关切地和儿子说。

“还行。”姚爷淡淡地以一句话带过。当军人的,遇见危险很正常。

姚书记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笑里带着和儿子一样微微的狡猾,说:“如果是你,我倒是不怎担心的。你,我信得过。但是,听说遇险的可不是你。”

父亲比自己想象中的聪明,姚爷发现,自己想要说的话题,是先被父亲提了出来。他再不吐实话,恐怕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了。

“爸。”姚爷清了清嗓子,以寻常难见的正正经经口气说话,“我想和你正式商量件事。”

“你说。”姚书记全面搁下手中的活,也以正经的态度来接受儿子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