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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1756)+番外

与蔓蔓一块解困的妇女,焦急地要找回被君爷先一步救走的小孩,后听说那两小孩应该都在临时医疗救治点,和蔓蔓一齐赶着往那方向走。

那妇女走的急,蔓蔓一路历经艰辛,脚上的运动鞋早已湿透了,两只脚不仅是磨破皮,而且穿着鞋子好像铅一般的重。她又没有办法脱掉鞋子在满是砂石的路面上行走。逐渐的,她无奈与前面赶路的妇女拉开了一段距离。

走了大半夜的夜路后,见日光慢慢在山头那边升起,像是在阴暗中总算见着了一道曙光。

蔓蔓拿手掩着耳朵上被风吹起来的刘海,突然听见好像有脚步声。她乍一惊,先是以为是鬼。疾跑几步后,找到个地方暂且躲起来。

别看她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却绝对是个临危不乱心思慎密的女孩。知道这世上不会有鬼,那么,会不会遭人抢劫?有人想趁火打劫?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现在身无分文,但不代表没有价值,女孩子在外需要比男孩更警醒一些,谨防被人劫色。

一个人,穿着绿色的军装,从她面前走了过去。他的步伐迈的很快,但同时可以看出他心里的焦躁和疲惫。

蔓蔓睁大了眼,很记得这个人的侧脸。是那个年轻的连长,他救了他们这批过来实践却遭遇洪水的学生,把他们连队乘坐的大卡车让给了他们学生和百姓逃命,为此他好像和连队里的另一个军官起了争执。

她好像记得,他们部队的兵叫他为蒋连长。他姓蒋。

蒋衍埋着头,肚里窝着团火,一个劲地往前冲。他捏着拳头,是想赶紧找到个指挥所禀明情况。他心里焦躁,焦躁连队里那群突然和他走散了的兄弟。现在,不知道那个得逞了的姓柳的,会带着他的连队做出什么样的事。

蔓蔓从大石头后面站了起来,感觉他完全没有发现到她,是全心全意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了。她愣着眨了两下眼睛,想,是不是该上去和他打个招呼,哪怕是道声谢也好。

见着他走到了前头,突然前面一条摇摇欲坠的电线杆要朝着他脑袋砸下。”小心——“她口里都来不及叫,脚已经先动了起来,冲到他后面的瞬间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可惜,她只来得及指尖够着他衣服背后。

电线杆砸了下来,擦过他肩膀,击中他额角。紧接,他和电线杆一块栽倒在了泥土里。

夜色,在这山里头未完全退去,蒙蒙亮的日光好像层雾气,把一切罩着,更是迷迷蒙蒙的,仿佛揣着无数秘密的迷宫。

她怕他接下来被随电线杆落下来的电线击中,第一时间拽着他衣服将他往外拖,是离电线杆愈远愈好。可怜她当时已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因为一天没有吃上饭了,只能将他拖出一米远是极限了。

看他额头流血,撕了衣服帮他简单包扎了下。当务之急当然是要求救。她站起来四处找人帮忙时,见到有个人影在不远处闪过,叫了声:”同志——“

那人听到她叫声,却溜的更快,如兔子似的。

她吃一惊,心里某处突然被什么揪住了般,皮球似地紧张弹跳起来。此时日光照在了离他不远处的泥地里,正好是那条电线杆树立的地方,她看到的是什么?是好像几个来不及被雨水清刷掉的脚印。

这究竟是意外?还是纯属巧合?

她拿不住,心想,无论是谁换到她这位置上一样是一团雾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的救命恩人先救了。

过了不久,刚好有一路逃难的百姓经过,听到了她的求救声,于是帮她把伤者送到了部队的临时医疗点。

先给蒋衍看伤的是一个年纪中年的军人,身材稍微有点胖,他旁边的兵称他为王教导员。

王教导员简单地翻了下蒋衍的眼皮后,说:”伤不重,先放到一边。“说完,昏迷不醒的蒋衍就此被搁到了帐篷外头简陋的一张c黄板上。

蔓蔓皱着眉,心里头咯噔,总觉得他的伤没有这么简单,毕竟人到现在都没有醒。可她又不能随意去质疑人家军官的话。

她在帐篷外走来走去,很是担忧。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君爷,她认得他是开着橡皮艇救她的那个军官。于是她冲他走了过去,斗胆地说了一句话:”同志,请问你能不能帮我看个病人?“

君爷没认出她是谁,这两天两夜没有睡,他的大脑早就处于十分忙乱的状态,哪会去记得一个不起眼的人。照看伤者本来就是他的活,因此他没有拒绝她。跟她走到了蒋衍所在的地方,只是第一眼,他就看出了蒋大少的伤不轻,说:”我得帮他安排,可能会尽快让他转去医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