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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98)+番外

小太监抹了抹额门的汗,回答道:“是的,应该是帝君的御驾,奴才看见了侍卫奕风大人,但是,帝君是不是在马车里,奴才不敢靠近。”

“行了。”孙姑姑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扔到小太监怀里,“姑姑赏你的。”

小太监接过钱袋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玉镯子,最少值几十两银子,千恩万谢:“有事尽管再找奴才办,奴才必定竭尽全力为姑姑办好差事。”

孙姑姑走进角门里,身后尾随的宫女关上门,伴随门外的小太监一声毕恭毕敬的“恭送姑姑”。孙姑姑沿着抄手走廊,一直走,是走到了太后的寝宫永寿宫。

一盏油灯,在屋内,发出油脂燃烧的吱吱响,像给飘渺的小雨伴奏似的。孙姑姑走进屋里,对着躺在卧榻上的女子行了宫礼:“太后。”

胡太后,是当今圣上黎子墨的母亲,也是逝去先帝最后一位能留到儿子登基的皇后。有人说她幸运,因为若不是母凭子贵,她早就又被先帝像废其她几任皇后给废了。儿子于她而言的意义不需多言。好在,黎子墨孝顺她,在先帝去世之后,在登基之后,都对她恭顺有加。只是,她心里总是不大舒服,尤其近几年来这种感觉益发的强烈。

宫女扶着她坐了起来。抓了茶盅润了口嗓子后,吐进痰盂里,只觉这嗓子还是痒痒,问道:“外头下雨了吗?”

“回禀太后,下的小雨,不大。”孙姑姑答。

“这屋里闷的要死,一点小雨解不了闷。”

“不如奴婢把窗打开,有点风进来,热气好散去一些。”孙姑姑建议完,接到主子的点头,立马让两个宫女打开左侧一扇窗,雨滴落在院子里芭蕉叶子的声音,顿传入了室内。

胡太后听着雨声是觉心头更烦,摸摸胸口。孙姑姑与其他宫女,连忙服侍她躺下,又请问:“太后,不然,奴婢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瞧瞧。”

“瞧什么?让哀家清心火,多休息,哀家每天在这榻上躺着的时间还不够长吗?都快成废物了!”

眼见主子发了怒,宫女们全部跪了下来。只余孙姑姑,轻轻地帮太后拍打着背顺气。

胡太后咳了几声,脸颊潮红。孙姑姑拍着她的背,不会儿感到手心湿濡,是胡太后衣服里头的皮肤出了汗。干咳,盗汗,睡又睡不好。不用太医说,孙姑姑都知道主子这确实是犯了心火旺盛的毛病。

百病皆由心病起。为此太医院几个比较德高望重的太医,都来给胡太后看过,开了好几种方子,用了,缓解几日,病人又开始反复的咳嗽,睡眠状况就没有真正改善过。对症下的药,哪能全好。要论根治,哪个身居后宫的女子能不犯心病。

“主子。”孙姑姑给胡太后拍完背,小心谨慎地建言,“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了,论京城内,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还得算是宫大人。”

“你什么意思?”胡太后眼睛铮铮地望着她。

孙姑姑皱了皱眉,冒着胆子继续说:“奴婢这是担忧太后的身子。太后只有身体安康,才能主持朝廷大局。”

“我若真是召了他来给我看病,他把我的病治好了,以后,他不就拿到我这个短处了吗?”

“主子犯不着顾虑,他是臣子,给主子治好病,是尽臣子的职责,没治好病,主子就此不也可以拿他!”

听到这话的胡太后,沉思会儿后,一手将她推开了些,沉声说:“胡扯的话。如果你是这么个想法,等于你不懂宫家人。当年他家女儿成为皇后都给自己父亲治死了,又能怎样?”

孙姑姑眉头紧皱,低着头:“太后训的对,是奴婢异想天开。”

“你说这宫家,有堪比岐黄的医术,却不任职于太医院,能历代伴随帝皇于左右的人。我身在后宫,不能干预朝政。然而,宫家这等居心叵测的人,我一再交代墨儿要谨防,结果可好,立了宫家的女儿为后。如今宫家人,还当上了小太子的国舅。”胡太后边说边喘,手又是抚摸住胸口。

如果宫家人只是任职于太医院,治不好哪个人,她都可以随意将他们拿捏了办理。但是,既然不是太医院任职,非是治病为本职,拿这点拿捏不住宫家人的。

外人可能实在难以想象,为何胡太后讨厌宫家人。按理来说,宫家人在朝廷任职,与胡太后并无太多交集。

孙姑姑只能想,其实胡太后,讨厌的只是和她争着先帝,争着今圣上她儿子的宫家人。谁让宫家人在前朝做官深得先帝及圣上的欢心,连续两代人都成为了龙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