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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一年(202)

作者: 大脸大面 阅读记录

就这个无聊关心猪会不会斗鸡眼的话题,莫名其妙让我笑到肚子疼,笑到白存殊说我好像要被宰的鸡在抽气。我却觉得自己很可爱,还直接问白存殊:“存殊哥,你有没有觉得我特别可爱?”这种没皮没脸的话,我以前也经常问我妈还有白元兰,除此之外,我还经常对我妈说我好爱你呀。我想那时候如果有朋友圈和社交网,我大概是一天要发几十条动态的人,时不时就要夸下自己好美丽好可爱好聪明,表达自己好开心好快乐,也会为自己一些无聊又充满活力的奇怪想法感到沾沾自喜,庸俗又快乐。

我记得白存殊当时的回答是:“我挂了。”我心想他是不好意思默认我可爱了,不然肯定会说:“不可爱。”因此我高兴了很久,越发觉得自己可爱。

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认为自己可爱了,我从未去过温泉山却在此刻很清晰的想象到它的云雾缭绕。

身边的沈沛霖和我介绍完路线之后,在手机上查天气预报也随手写行李清单。我安静靠着他半躺在沙发上,缓缓伸手从包里摸索出日记本,很自然就这么打开翻起来。

我先翻到后面,没太仔细看,只发现这本日记本几乎都写满了。再翻到第一页,我看到日期在白存殊出生的那年那月,在一月,日子算起来是白存殊出生后的十五天。天气晴。第一句极冷酷,就像一月寒冷的天气:

“我只想要小孩,男人是谁无所谓。

那个新来的实习护士真是可笑,她以为我生了孩子没人照顾,身体又不好出不了院肯定很无助,经常抽空来看我,她竟以为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根本不需要朋友。

有时候想要掌控一个人真是太容易了,尤其那些自以为善良的人更容易被人操控。那些人往往被人欺骗还不自知,沉浸在自我感动式的善良里自负庆幸,多么可怜可笑。

我就那么随口编个故事说自己遭遇了不幸被家里棒打鸳鸯,她都快听哭了,而我很努力忍着才没笑场。

她真是太无聊无趣了。”

我读完一页,迫不及待想翻下一页,因为毫无防备被冲击了固有的认知,我想看看自己在读的到底是什么。

沈沛霖很认真在写清单,当他发现我在读日记,我已经读了五六篇。

我不知道沈沛霖叫了我几次,等我有反应的时候,他手上握着笔侧着头看我已经好半天。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读江荷日记的心情,她的日记时间跨度很大,零零散散,与其说是日记更像是一种宣泄,是她藐视身边一切的出口。我明白了白元兰说的江荷希望自己说出这些事的原因,因为她的倾诉欲望很强烈,她的字句里呼之欲出的恨意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她的厌世。我看到江荷的心理上仿佛有一个黑色的洞,我听说的江荷优雅温柔聪明,我没有真正认识过她,光是听说对比,我也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差,更何况她身边的人。我感到非常不适,甚至看到她形容白存殊的父亲季彦是个蠢货也有目眩的感觉,更何况她说的实习小护士是我妈,她说她愚蠢笨拙虚伪。

我看着沈沛霖询问的眼神半天说不出话,这本日记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从未见过像江荷这样的人。

“你刚才在叫我吗?什么事?”好半天,我问沈沛霖。

“没事,你先忙。”沈沛霖放下笔瞄了眼我合上的日记本,温和说道,“等你看完,我们再商量自驾游的事情。”

我想了会解释自己游离的状态说道:“我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沛霖。”

“我能理解。”沈沛霖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深呼吸一口气,不自觉抚摸日记本有些开裂的皮质表面。

“那是上一代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但应该事实会比我们所知道所想的还要复杂点。你就看看我们自己,明明相爱,之前也把事情变得很复杂。我能理解。”沈沛霖安慰我,他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还是有些失神,但也被沈沛霖感动,站起身离开去独处前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

这一本不算厚的日记本,我感觉自己读了很久,一直读到我们出发去自驾游都去没有读完。我也越读越沉默,好像彻底失去了表达能力。

十二月最后一天也就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下午,我和沈沛霖就出发离城去夜钓和野营。我们到达目的地湖边露营地的时候,太阳正准备落山,沈沛霖的几个朋友已经到了,有人已经开始搭帐篷,有人支起了烧烤架。这批朋友之前都见过,我和沈沛霖到了之后也各自加入他们,我去帮忙串肉串备菜,沈沛霖去搭帐篷。帐篷搭到一半天就全黑了,原本搭帐篷的人都一起跑去拉灯,营地里亮起来简易的路灯。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帐篷搭好了,烧烤也烤出了大半,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十几号人热闹的来回走动,没有一刻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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