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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先生缺内人[种田](43)+番外

玄清道人故作高深地嗯了声,一日滴酒未沾他肚里酒虫馋得慌,吞了吞口水,凑近李五更悄声问:“有酒么?贫道有些渴。”

李五更还没听过什么酒能解渴的,也不拆穿他,憋着笑道:“灶屋的石板下放着一壶白酒,也不是甚好酒,道长若不嫌弃将就喝吧。”

“好,贫道去找找。”玄清道人笑得满脸起折子,抬抬衣袖就朝灶屋去找酒。

屋里只剩两人干瞪眼,李五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这小子又要做甚?

“你……”仲祁安吞吐道,“还有吃的么?”

他说的吃的自然是指零嘴小吃。

李五更嗤地低笑,指着抽屉道,“里头有几块花生糖,你自己拿就是。”

这师徒俩……

散学后云舒之回家,推门就看见李五更正在收晾干的衣物,关上门过去帮他。

此时玄清道人和仲祁安都不在,正好李五更有话想问云舒之。收好衣物,他便把人叫到屋里,准备问个明白。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装聋作哑也不是长久之计,问清楚至少有个底。

“我有话问你。”李五更正色道。

云舒之坐他对面,想必师父和师弟一来他就要问了,只是碍于有人在不好问。

“你说。”他正襟危坐。

“云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教书先生、官家公子亦或是捉鬼道士?”李五更径直问道,这人老是打哈哈,一会儿是教书先生,一会儿是京里小官的儿子,现在又冒出来个道士师父,身份重重,搞不清他到底是谁。

云舒之想了想,回道:“官家落魄公子,到这儿来做教书先生,不是道士。”

“那你怎么懂那些奇门异术?”李五更问。

“当然是跟师父学的。”

“你师父是道士。”道士的徒弟自然也是道士。

“怎么说好……”云舒之在想怎么跟他解释,“我在道观里呆过几年,跟师父学了点皮毛,但不精通,并不会捉鬼这些,平日里所用的符篆都是来这儿之前师父准备的。至于为何来这儿教书,乃是父亲的意思。”

李五更能信才有鬼,他的话半真半假,在道观里呆过几年姑且可以相信,其余的又是在诓他。

“可否告知令尊姓名?兴许过两年我会去京里,先生对我照顾颇多,也该去登门拜访以示谢意。”李五更似笑非笑地问,京里叫得上名儿的大官就那么几个,可并没有一个是姓云的,至于小官,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官场上头挤,恨不得全家齐上阵,怎么会蠢到把儿子派来这偏远的山地?

云舒之言辞闪烁:“这……父亲平日里为人低调,说了你也不认识。登门拜访就不必了,我直接带你去就行。”

“云先生还真是考虑周到!”李五更讥讽道,就他能耐,大伙儿都被哄得团团转。

云舒之干笑两声,心里打鼓,满身冷汗,殷切地拿药过来:“来,我跟你换药。”

李五更没再问,微微低下头方便他擦拭伤口。云舒之小心地擦掉伤口旁边的血块,一面换药一面问:“疼不疼?”

“没感觉。”李五更如是说。

手一顿,暗自好笑,云舒之心道――不晓得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是谁。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宝云他们。”他说道,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轻易来这儿,但时机未到,有些事还不能说。

“知道了。”李五更回道。

黑猫昨晚已经被捉住,玄清道人和仲祁安本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它处理了,没想到一桩大事悄然而至。

阿文被挖心惨死,暴尸荒野,恶臭冲天。

上山干活的村民在蓄水的塘里瞧见水面上浮着什么东西,以为是谁扔下去的脏物,走近了一看才发觉是具浮尸,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惊叫着跑去官府报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离上回命案才一个多月,竟又出了这样的事,李怀林当即带着闻人西等人往山上赶。玄清道人师徒俩正好遇到他们在凶案现场勘察,怕惹上事,两人便躲在树上观看。

官府的人将整个山围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入。他们将山上都搜查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浮尸肿胀得认不出原貌,但左手小指少了一截,李怀林便从山下叫来几个村民认尸。阿文平素爱小偷小窃,为人狡黠又喜贪小便宜,几年前被人报复砍下小指,且他门牙缺了半颗,前来的村民一眼便认出是他。

尸身表面没损坏,只是没了心。暂时也查不出什么来,李怀林只能让人先把尸体带回去,山下派兵把守维护现场。

死人的事迅速在村里传开,李五更他们也得到了消息。阿文上回作伪证,李怀林一怒之下治他个扰乱公堂之罪,将他打了三十大板。这事过后阿文便不知去处,大家都以为他是没脸见人要去躲几天,不成想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