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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长安长安]无衣(22)+番外

作者: 夏魄儋 阅读记录

我摔了桌上的一方好砚。

我本就舍不得砸他的,结果他还机敏地向右后方一错步,就算我诚心想砸他,怕是也不能如愿,气得我真是。

还能波澜不兴地侃侃而谈:“兴许等陛下成了亲,又是另一番光景,另一种想法。”

“况且陛下大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一眼,我便觉得自己像泄了气的皮球,跟身着朝服,头戴冠冕的摄政王对峙,即便我立在高处,几乎已经养成习惯的,屈从于那种压迫感,不是那么轻易能化解的。

更何况,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我只是不想听。一个世人皆知的事实,我自然也知,更不想听事实,从他口出。

原先打算要议的事决定还是折子上见,此次会面,可以算是,不欢而散了。

川楚之地的战事胶着,老方斋教众充分展示了你战我逃,你疲我百般寻衅滋事,消耗我方长线作战的粮草和兵员消耗。

而他们,本就有些各自为政,但有着宽泛的“共图大业”教义目标,倒是十分灵活机动。

前方战事不利,但丝毫不影响我即将的大婚进程。

夫子自请奔赴前线,我估摸着,可能要阵前斩几员大将的样子。

虽然因为旧伤,他应是主司坐镇统领之职,并不一定要拼杀在最前线。但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我们最近都没什么私下的会面,当然,对此我现下,稍微有一丁点,后悔。

总之,他尚未走,我已有些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这样的时候,雨夜淅淅沥沥的风雨声,树叶沙沙声,就格外显得吵闹嘈杂,扰人心神。

我在雨夜里纵马狂奔,推开那扇熟悉却久未踏足的厢房木门时,即便罩了件连帽的大麾,全身也基本湿透了。

[开个摸黑的车]

他为我擦拭头发,浴桶蒸腾着热气,我把自己整个浸在桶里,终于不再打摆子。

一时间,只有布面跟头发丝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蓦地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巾帕,胡乱拭了拭身体,抽了架子上的中衣来披。

不知不觉间,我的身量,竟已比夫子高出些许了。

浴桶水满,我突然起身,溅得正一旁他身上,不少水。我逮着机会阴阳怪气:“真是不好意思,弄湿了夫子的衣服。我帮你脱了吧。”

当我把他压在榻上,眼神相对时,我眷恋地看他抿了抿嘴唇,我喜欢自己发现他做出某些我了解,能解释的小动作——通常他紧张时,开口前,会下意识地抿唇。

“明日便要出征。”

我只不言语看他,挺想昏君地来一句“那要不迟一天出吧。”

还是那叫褒姒妲己可能都得自愧不如的勾人叹息声,“罢了。你左前方的暗格抽屉里,那个绿色的小瓷瓶取出来。可会用?”

森森感到帝王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做了那么久的猪肉,还不会吃猪肉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以示惩戒,明天旌旗飘飘送行众人前,他就带着这“好看”的标识出征吧——虽然这点倒是阴差阳错并没有达成。

反正我是挺满意的,也没出血,只是略微有些肿。能打破他的“从来不”,我还是挺欢喜的。他心里,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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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此次危机四伏,也不知这位太妃娘娘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寻死觅活地不许辰辉一起去。但这次随行的宗室子弟里,也有不少能独当一面的,那些冲锋陷阵的活,就让他们去做就好。”

“怎么,怕我不给他们挣军功的机会?”啥跟啥?

我心情好,好解释:“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老方斋一行人奸猾,我只不希望你托大孤身涉险。”啊……迎着那不善的目光,我是不是越描越黑了,就好像在揭他老底,重提上次那挺丢面儿被扣下了的事。

其实我就是想他扎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中军营帐里,被里三圈外三圈的护着。

“你上次也说了,他们这个严明,或者说是张逊,可能是装的唯唯诺诺。这唯唯诺诺的高位者,最不是好东西了,古时那些总问臣下‘这该怎么办呀’、‘那该怎么办呀’的枭雄首领,往往最是心思歹毒……”对,我就是想到了历史上描述刘邦这厮的段落,成天问张亮这怎么办呀那怎么办呀,脸皮又极厚。

我还想再唠叨个三百回合,他在被面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就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了。

“我们此次去,是同他们好好周旋的,勇武,我们确实比当地的州兵胜出许多,但单凭这,对付这些阴谋诡道之流,肯定是不够的。”

“诶对了,上次朱雀营的‘南瓜’怎么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