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长安长安]无衣(30)+番外
现在同方才不同,因为实力相差太大,拼武力,从我们一方来讲,不过是负隅顽抗。
所以当一人越众而出,正合我拖时间之意时,我反而因为能做的都做了,平静下来。
“七弟,并无多少时日未见,没想到你就同老方斋这种贱民,交情匪浅了?”
“皇兄你不必激我。今日之事,我早已做好了成王败寇的准备。”
“即便我身死,你就确定,一定,轮得上你?”我站在台阶上,俯视他。
“这就无需皇兄操心了。”一直率性少年示人的辰辉,不知何时起,竟有些郁郁寡欢的面相神色。
“七弟,我自认素来待你不薄,你也曾许诺我做圣君,你为良将,你都,不记得了么?”晓之以情。
“是!”我自以为我的语气应该闻者落泪了,他竟然怒了:“我是说过!可你呢?我母妃总可惜我当年也有机会继位,我总让她不要生那些妄念,做个富贵闲散王爷也很好,处处让着你,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同为父皇的儿子,你可以的,我为什么不可以?我都这般忍让了,你却,连个女人都要同我抢?”
破案了,哦,抢女人,那很不好。
不过,啊不对,我抢你女人?哪个女人?你不是一直没什么女人缘么?属意的潜力王妃不是还没娶?你哪有女人给我抢?
没想到我一个不注意说出口了:“你哪有女人给我抢?”
他愤怒地一举刀尖指着我,我身前的兵紧张的护在前方,我才意识到出口的话好像有点挑衅了……虽然不是我本意。
我企图辩解,“我何时……”又一时不知从何辩起。
“我与顺宁王之女早有婚约,她却一直称病,未曾完婚。她肯见你,却不肯见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她同我熟稔,同你陌生些,有些害羞?”
“放屁。”我早说他在军营里都学了些什么鬼粗鲁举止了……“她亲口同我说,她有意中人了,而那个人不是我!”
这时候问“那是谁”是不是更叫人想打我?可是我真心觉得想问下意中人是谁,真的可能不是我,我可不想背这个锅。
但看对面辰辉的眼神,在他眼里,这锅,在我头上扣得稳稳当当了。
我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十多年的兄弟情分,竟然就因为一个女人,我今若死在这里,那真是……太窝囊了。
我也懒得辩解了,“你就因为一个女人,要谋逆么?”
“是,也不是。只要我坐上这龙椅,往后史官怎么书写,还不是由我说了算?只要我坐上了这个位子,你们就再没有人能阻我了,再不用这么唯唯诺诺,束手束脚。因为女人弑兄?谋权篡位?陛下深夜宫中遇刺,皇太弟救驾不及,不幸身故。皇太弟品行端方,众望所归,得登大宝。皇兄看,这样,如何?”
啪——啪——啪——我夸张地拍手:“好得很,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但你勾结老方斋,你明知,这□□有多猖狂,甚至危及江山社稷,我们又废了多少心思人力。他们还刺杀过夫子!夫子是你的亲人,而你现在跟他们站在一边!”哎,其实说白了,我还是他兄弟呢……这就不提了,没意思。
“永王殿下,莫要跟他废话,正事要紧。”这蒙面的坏人果然非常狡诈,一下子就道破了我在拖延时间。
辰辉退后,身后一众臂束红巾的官兵围将上来。
影七挡在我身前,在前面是单薄的一排今晚御书房值守的近卫。
也无需什么指令了,敌我人数悬殊,瞬间就混战成了一团,还好院子里空间就这么大,他们虽然人多,但战团能容纳的人员总数有限,大波的人马其实只是守在院外。
所以即便身上已经数不清几道口子,我还想负隅顽抗一下。
万一,天不亡我,有人救我呢?
虽然明知他远在千里之外,还是想,要是夫子在,就好了。
那个人,总是挡在我前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题。
存稿很快就可以贴完。
☆、陛下您开心就好
手擦干净脸上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挡视线。
手臂机械地挥出,格挡面前不论刀兵还是人肉,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其实手臂已经几近脱力,但停下来以后,就,不会有以后了。
恍惚间,仿佛看到有只鸟雀在刀光剑影里腾跃,哪来的小小小小鸟?深更半夜的?
哎我都指望个误入修罗场的笨鸟是救兵了,果然是想救兵想疯了。
要是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面了,我还勤什么政,我就索性逃宫去湘江看他了。后悔,无比后悔。
虽然他应该会为我报仇,可我不想他对着我的尸体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