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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妃升职记(10)

作者: 天行有道 阅读记录

可也不好干站着,现在她就觉得腿有些发软——被安如海那番话给吓的。

等会子要是栽倒在地,声响巨大,就更不好收拾了。

夏桐便摸索着寻了张锦杌坐下,虽然还有床,她并不敢就坐,虽然她名义上是来侍寝的,可谁知皇帝还会不会有些别的毛病——万一他有洁癖呢?

不过这样远远的望着,倒令她觉得这位天子的轮廓柔和了些,黄昏时的夕阳透过窗棂照在他脸上,隐约能瞧见微细浅淡的绒毛,看起来更像个少年人。

皇帝本来也不算老。

夏桐无所事事,只好茫然四顾,无巧不巧的,就被她看见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碟点心,应该是绿豆糕,淡淡的微黄,看着便让人食欲一振。

夏桐心里蠢蠢欲动起来,方才因安如海催促得急,她连晚膳都没用,这会子早饿了。

小小的尝一点应该不要紧吧?她要侍寝,不填饱肚子哪来力气……夏桐如此想着,鬼使神差般捻了块糕放进嘴里。

她牢记着安如海的嘱咐,并不敢放胆去嚼,生怕发出声响惊扰皇帝,而是一点一点的用津唾润湿,再由舌尖裹着往胃里送,如此反而更感甘甜。

刘璋批完一沓奏章,漫不经心地抻了个懒腰,回头瞧时,就看到那女孩子如小松鼠一般,津津有味捧着糕吃着。

亏她能耐得住脾性,半点也没吵他。

刘璋不由笑了笑,“原来你还没用膳?”

夏桐因自身行为太过鬼祟,没想到被人发觉,这一下便惊得吓着了,一口糕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她又不敢咳出声,只能努力瞪眼梗脖,想将其吞下。

刘璋看着都替她着急,嫌弃的将茶壶提到身前。

夏桐赶紧倒了杯水,慢慢喝下去,待嗓子眼舒服了些,方细声细气道:“多谢陛下。”

一低头,却发觉那杯身是纯金的,饰以龙纹,她便连话都说不出了——应该不会被拉出去杖毙吧?

还好皇帝并没洁癖,或者不明显,只冷着脸道:“搁着便是,等会儿朕会让安如海拿去洗濯。”

夏桐这才放心,又想起皇帝方才问话,忙回道:“是妾赶着侍奉陛下,没顾上用膳,不关安公公的事。”

她再愚钝,也知道御前的人得罪不得,再说,安如海待她也不错——没他提醒,夏桐还不知皇帝有这多忌讳呢。

刘璋淡淡扫她一眼,心里便定了性:还算是个安分守时的,跟她父亲一样。

看来今夜选她不算错。

夏桐见窗外暮色已经浓黑,估摸着皇帝要就寝了,便弱弱抬手道:“妾……来服侍陛下更衣。”

既然入宫,便料着会有这一步,虽说当老处女在她看来也很好,可皇帝非要她,她还能说不给么?

好在她虽怕羞,自然比起古人还是多几分见识的,比起生涩抗拒,还不如勉强迎合,反而不那么难受。

但皇帝脸上却并没有做那种事的意思,他淡淡道:“朕劳碌一天,已经累了,各自安寝吧。”

夏桐悄悄松了口气,又有些恼火:既如此你不会早说,害她白担了半天心!

可估摸着皇帝的意思,也不会立即放她离去,而是让她在殿中过上一夜——她猜想应该是蒋太后逼得太紧,皇帝才随便拉个人来充数,换谁都一样。

这样也好,她这条咸鱼本就没打算翻身,还是老老实实挺尸吧。

夏桐见皇帝自顾自地洗漱更衣,方才将安如海的话信了十分,这皇帝果然跟条独狼一样,半点也不想跟人有接触。

目光转侧,夏桐忽瞥见角落里有一张软榻,料想是为她准备的,便自发自觉的准备过去。

可巧刘璋从内室出来,眼见她小耗子一般的举动,轻轻皱眉道:“不必如此,你睡床,朕来睡这软榻。”

那榻上只有一床薄被,瞧夏氏弱不禁风的模样,哪受得住——皇帝既懒得叫安如海多搬些被褥来,也怕这夏氏冻病了再多生事端,宁可自己吃苦。

这人还挺有绅士风度,夏桐几乎被感动了,“陛下……”

正要说一番不合礼数的客套话,可瞧见皇帝那冷厉的目光,夏桐便滴溜溜打了个寒噤,再不敢多言,老实地躺到拔步床上。

这下真成了摊子上售卖的咸鱼,半点也不敢动。

刘璋则吹灭灯盏,扯过那床薄被卧到榻上。身子虽然乏倦,可意识仍是清醒的,甚至能听到廊下安如海在那里揣测他是否会临幸夏氏,又是如何临幸,若真如此,在太后面前又该怎么交代?

刘璋唇边不禁露出一抹冷笑,很小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自己这份出色的能力,身边所有人的心思都瞒不过他,无论是那位外表慈祥的母后,还是这看似忠心的安如海,正因如此,他才能洞悉一切阴谋,成功登临这至尊之位,就连蒋太后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长久以来,她都更偏心幼子,至于这个曾养在先皇后膝下、自幼断绝母子之情的长子,不过是枚废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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