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跪在地上,她的黑发盘在后面,头上戴着黑纱的妆饰,。她的肩膀那么孱弱,脖颈纤细,腰板却挺的很直。
季云涛和季老夫人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停止了讨论。
季早儒抬起头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目光变换着深浅,是那冰黑色的瞳孔在变换着焦距,他淡淡的敛下眸子。
季凝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任她两颊的泪在寒风中结冰。
手下的拳头握得死紧,直接变成玉色。
季早儒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嘱咐季凝:“不要闹。”
季凝死死握住,她的脑海里都是私家侦探调查而来的资料,那个女人是那个男人的秘书,被他送出了国,那个女人的女儿还要比她大上两岁,而妈妈死的那一天恰巧和他的现任秘书见了面,真是讽刺。
季凝抬起眸子看着那个男人,他还在做戏,满面的悲痛,如果真的那么疼为什么不干脆直接下去陪妈妈?四海集团给足了季家面子,以主席许圆圆为代表,中上层全部到席。
“哇,那是沈让吧……还有许圆圆……”
沈让从大门走进来,鞠躬完毕家属回礼,沈让和沈家平走出门。
“节哀,替我和嫂子说声节哀。”
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沈让额前的发丝。
沈家平拍拍他的肩:“又没睡吧,回去吧,没什么事,有圆圆在。”
沈让不在意的笑笑:“没事,一会儿还得会医院。”
季云涛慢慢走向摆放着妻子照片的位置,季早儒克制住自己,告诉自己今天是妈妈出殡,不要闹。
季云涛看着照片上的人,心口一阵收缩,人就倒了下去。
大堂里乱了起来。
时间到,季早儒抱着母亲的骨灰,季凝抱着母亲的照片,起身的时候她身子晃了一下,眼睛黑了一瞬间,沈家平接住她。
“没事?”他挑眉。
季凝摇摇头,沈家平拥着她,季凝也没推脱。
有的客人觉得有些怪,这季云涛昏了过去,那双儿女却象没看见似的,有些奇怪……
将母亲的骨灰洒入大海里,季凝哭泣着,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恨意在一步步侵占她的ròu体,啃噬着她思想和灵魂。
回到家中季云涛看着进门的儿女:“谁让你们把她送进大海去了?”
季早儒冷笑着,坐入沙发内,季凝冷眼看着季云涛。
***
某酒店内
“妈,我不明白,那个男人的老婆死了,又不是他死了,你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披着卷发看着有了一些年纪的女子叹口气,抚摸着女儿精致的小脸缓缓说道:“就当妈是欠他的,屏屏他是你爸爸……”
女孩冷笑,爸爸?
把她妈妈变成一个第三者的男人是她的爸爸?真是个笑话。
“妈在灵堂外看见沈家平了……”
“妈……”女孩儿大叫着打断母亲的话:“我不会和别人去争什么也不会让自己变成别人婚姻之中的第三者……”
妇人的脸有一丝受伤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闪过。
预备的爱(十七)
“谁让你们把妈妈的骨灰洒进海里的?”季云涛捂着胸口。
季早儒斜靠在沙发中,两只腿交叠着,从兜里拿出手机,好像在把玩着。
季凝一脸的疲惫灰尘,被沈家平抱在怀里,沈家平将她放入沙发内坐在一边,季凝太阳穴的两旁猛烈跳动了两下,伸出手,细长的手指攀上头发,将那黑纱一把拉了下来,摔在桌子上,猛然站起身。
“谁让的,我让的。”
父女两对视着。
“季凝你给我坐下。”老太太看着闹哄哄的外面,不能让外人看了热闹去。
季凝扭过头看着季芯,季芯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心中想着,季凝不会以为是自己做的吧?她可没那么笨好嘛?害死妈妈对她有什么好处?
“季凝,你妈妈死了,是她自己想不开,和你爸爸有什么关系?”老太太的声音很响亮没有一丝的暗哑。
季凝冷笑着,眸子看向那个还在夸夸而谈的老女人。
“没关系?我告诉你,关系大了……”她从随手拎着的兜子里翻出一大沓的过账资料一些照片以及托私家侦探调查而来的资料全部砸在季云涛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