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大闺女给她打电话,知道她心里闷,给她纾解来着。
下午天有点阴阴的看着是要下雨。
舅妈将门带上,从六楼下去,外面已经开始打雷了。
“你怎么现在出去啊?外面打雷呢。”
舅妈勉强对邻居笑笑,一个人走到外面坐在台阶上。
雨其实下的不大,就是雷打的很闪,她又是坐在树下面。
大舅下班回来,将车停在一边,从里面开门出来。
“你这是干嘛呢?打雷没听见啊?”
舅妈淡淡的说着:“我在等老天爷打雷劈我。”
以前她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现在算是明白了,她又不想解释,自己家里的那点事,说出去只会让别人当笑话看,她也不稀得去说。
懒得说。
大舅一愣,脸撂了下来。
“说什么话呢,赶紧给我回家……”
舅妈就坐着,不肯走。
“我想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我做错了?如果觉得我错了,那么就劈死我算了……”
舅妈眼泪唰唰地往下落。
“你妈活着每个月工资就一千块她自己住,住了差不多十五年,我没花过老太太一毛钱,过年我们都给钱,可是钱呢?这些东西我不争,因为没给别人花,都给那祖孙三花了……”
“你妈住院,素素她妈和她大姨说不让我掏钱,说嫂子不用你,可是我依然掏钱了,为什么?”
“因为觉得妈在不对,可是她是你妈,养育了你一场,老人喜欢谁偏心谁我不计较……”
“你妈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每天我敢说,我没有怠慢你妈,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我对我自己妈有这么好吗?”
舅妈觉得委屈,谁知道她心里难过了?
“你妈没了,我披麻戴孝守了三天没睡觉,跪在灵棚里的是素素她妈她大姨还有我这个媳妇儿,老太太疼的那三个有谁跪了?”
舅妈抹了一把脸。
“就算这些都不说,妙妙她妈是吃定了我不会看着孩子不管,如果但凡我要是知道这孩子能丢,我就不可能将孩子放在外面,我恨她就吃定了吃死了我……”
大舅也知道妻子心里委屈,只能叹口气。
反正闲言碎语来的快去的也快。
舅妈人缘很好,很多就是多岁的都喜欢她,说她命好。
老人们在下面聊天,听着妙妙的妈妈又来哭诉。
一个九十五岁的老太太举着拐棍敲在地上。
“你还有脸来作你舅妈?”老人吞吞唇,满脸都是皱纹,可是人很精神:“看看你们做的事情吧,也就是她,要换了另一个早就打死你们了……”
邻居好奇的问着,老太太将那些个破事都讲了出去,等大家回过头的时候,妙妙的妈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
白雪又收到了水蜜桃味道的手工香皂。
依然是将香皂都分了出去,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舒肤佳的味道。
“教官……”白雪叫了一声。
宿北旗现在很尴尬,他觉得自己身上有压力,虽然当初的初衷是为了白雪好,可是自从他妈误会了,他就不得劲儿了。
要是平常白雪喊他,他肯定就停住脚了,可是现在回想那么学员说的话,是不是自己就给了别人那种意思呢?
加快脚步离开。
白雪看着转弯不见的人,有些发憷,这人是怎么了?没听见吗?
白雪将手里的半箱子香皂抱到男团,放在外面。
“又送男团送香皂?你们家是卖香皂的。”一个师兄看着白雪抱着箱子马上就接了过去。
白雪已经喜欢了师兄们说话的随意性,他们都是这样的性格,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师兄你觉得我身体怎么样?”白雪突然问着。
那抱着箱子的师兄一愣,脸色有点潮红。
这……
“我是说我自身的各方面素质。”白雪一看师兄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差地方了,自己脸也跟着红了。
师兄清清喉咙:“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雪看着师兄的眼睛:“当然是听真话了。”
“很差,就没见过这样差的……”看着白雪垮下来的小脸安慰着:“但是你努力啊,谁天生的都不具备很好的身体素质的,努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