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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时空男团(66)

她此刻狠戾的脸,看着和郁宴更为相似,让人很容易看出这是一对母子。

她紧紧攥住郁宴的胳膊,踮起脚贴近他,带着微笑弧度的红唇轻启,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句声音很低的话,坐在郁宴胸前的颜意听到了。

她说:“何公才是你的生父。”

说完她又笑了,笑得畅快。

秋风吹过,留下一地枯叶,世界寂若死灰。

颜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被这秋风从毛发寒到心底。

如此美艳的脸上,那勾起的红唇成了血口大盆,能吃人。

他想起来,在app上看到郁宴点何公天灯时,何公骂郁宴是畜生,是孽种。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奇怪,何公可以骂郁宴暴君,骂他禽兽,为什么要骂他孽种?

郁宴生而高贵,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这大晟再也没人比他身份高贵正统才是。

只是当时他过于震惊和愤怒,这一点点小小的疑惑,很快被其他情绪淹没。

如果,何公真的是郁宴的生父,这一切好像就说得通了。

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

颜意心被紧紧揪在一起,鼻头发酸。

这对郁宴何其残忍。

何公曾给他一个地狱,而他刚把何公变成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郁宴拉起马缰,烈马向前奔驰。

皇后肆意畅快又恍若疯癫的笑声离他们越来越远。

过了正午,所有人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皇城街道上依然跪满了人。

而一行人不似去时那样光鲜亮丽,不少人身上沾了血。

一路走过,在路上留下压抑的血腥气。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腥气的刺激,在即将回皇宫时,发生一场小□□。

有个人跪着的老人忽然站起来,悲恸哭嚎:“太子如此残虐,是天要忘我大晟啊!”

颜意掀开帘子时,人已被侍卫一剑刺死。

老人的死引起更多人的反抗,颜意不敢再看,放下帘子。

外面的哭嚎和怒骂一声声传来,“暴虐”、“亡国”、“造孽”、“民不聊生”、“换太子”等词向銮舆里飘。

似是在回应皇后的“众叛亲离”、“孤独一世”。

颜意压抑得难受,难受得无法呼吸。

这世界上,无论亲疏,人人都在骂他。

亲人一步步逼他进深渊,外人向他身上缠一层层枷锁。

眼下敏感细嫩肌肤被温热的指腹擦过,“哭了?”

颜意摇摇头,声音干哑,“没有。”

他只要一紧张、难受或者激动,眼睛就容易泛红,总给人一种哭了的感觉。

颜意又被扯到郁宴怀里,他肯定地说:“你哭了。”

这种情景下,颜意不想再反驳他。

郁宴又问:“你为什么哭?”

颜意的手放在他右胸口,他问:“你这里难受吗?你能呼吸吗?”

郁宴一怔,没回答。

颜意说:“皇后说得不对。”

郁宴:“嗯?”

颜意说:“你不会众叛亲离,我在你身边。”

颜意感觉腰上的手瞬间勒紧,郁宴将头埋在他脖颈中,“好。”

脖颈肌肤相贴处灼热滚烫,烫得颜意分不清那灼热是呼吸还是液体。

颜意被烫得心口发颤。

郁宴:“你比他好多了,他说要多多陪陪我,却一句不吭把我丢了。”

颜意低下头不敢看他。

羞愧的脸红,他有什么资格说刚才那句话,他差点忘了,他也是那种人之一。

愧疚越积越大,颜意猛地握住郁宴的手,“我会让很多人爱你敬你!”

郁宴轻笑一声,不在乎的样子。

颜意心里却下了决定,“你不该这样对待,你该被万千人喜爱。”

背后的人没说话,颜意着急地侧头看他,他怕郁宴难受,又怕郁宴麻木到连难受都不会了。

一只大手把他的头推回去,不让他回头看。

颜意安安静静地充当抱枕,一路上再没说话。

那天晚上,郁宴紧紧抱着他,头深深埋在他脖颈里。

颜意几乎难以呼吸,可他一想到皇后血淋淋的话,想到自己给郁宴带来的伤害,不管多不习惯都不动。

他是难以呼吸,可他觉得郁宴松开他会无法呼吸。

第二天早上,郁宴继续去练剑,练完剑去书房看奏折。

颜意跟过去,“我也想看看。”

郁宴把他看完的奏折推给颜意。

颜意一边看奏折了解大晟基本情况,一边小心翼翼问郁宴:“你为什么不登基?”

只是为了让皇后永远做皇后吗?

郁宴奏折看得飞快,基本上颜意看一本,他看四本,等他看完那一堆奏折后,向后靠在椅子上,沐浴着阳光说:“那个改变我噩梦的人,他送我很多帝王传,常给我讲圣贤君王的事,他是想让我做一个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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