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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向左再婚向右(394)

那天以律精神好,她推着以律在走廊转了两三分钟,其实医院的走廊都非常的暖,一般外面来人进到走廊都会闷得出一身的汗,偏纪以律完了又生病了。

他身体现在是一点抵抗力都没。

从进医院开始病病歪歪的,三天两头生病,晚上也没难受,白天坐着吃饭直接仰过去了。

时钰喂着他吃稀粥,他是想固定住眼前的视线,奈何头很晕,往后一仰。

人躺在病c黄上糊里糊涂的睡,不见醒。

方歌来送饭还没走呢,方歌都要急死了,好不容易看着人好点了,又变严重了,吃个饭就能仰过去。

纪母也是心都要揉碎了,握着手一步不离开。

纪以律的身子骨是真的不好,说是缠绵病榻也差不离了,这么久了竟然连病c黄都没离开过,纪母没怪时钰推他出去,那天自己也在,觉得天气很好,去走廊上转转,又不是出去吹风,谁能料到是这样呢。

现在以律要去卫生间需要人抱,他自己坐不起来。

纪极早晚都来医院,不管大小都陪着弟弟进去,只是他公事真的很多,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照顾到,让护工每天抱着纪以律去卫生间。

丈夫要去卫生间,李时钰就和护工一起推着丈夫,她力气大,胳膊上都不剩什么ròu了,但力气大了起来,李时钰一顿饭现在能吃两碗冒尖的米饭,压实的那种,她要多多的吃,身上才会有劲,不然照顾不过来他。

大家都觉得纪以律是要不好了,不然哪里会病成这样,什么毛病他身上都有。

房间的温度是越来越高,外面进来穿一件单衣都会满身的汗,如果高温的温度,再出门就容易生病。

时钰给丈夫擦过脸,她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好,丈夫生病得什么样的心能睡好?

人也跟着掉分量,吃的那么多,体重一直降降降,这两口子竟然瘦的都像是非洲来的难民。

方歌以前觉得女儿嫁的有多好,现在则是衬得女儿嫁得有多苦。

是有钱,婆家有钱都给你吗?每天给你几万零花钱花花?自己赚钱养家不说,回头丈夫还不省心,丈夫是病秧子不说,下面还有三个儿子,方歌是cao碎了心。

方歌不可能就不上火,中间还住了一次的医院,她一住院卢嘉丽前后跑,店里的事儿都管不上了,方歌指望不上李时钰,李时钰的那点精力都用在纪以律的身上了。

她妈住院,她一次都没去过,不是她不孝顺,只是丈夫这边情况越来越不好,就连坐上几分钟都是奢侈,医院说以律贫血,怎么补都补不上,怎么吃正常人这样的吃喝,躺在c黄上怎么说一个月五六斤是肯定涨的,纪以律却是越来越瘦,脸色越来越青,现在还哪里有半分好看的样子,很吓人。

瘦的过分,脸上一点ròu找不到,就连脖子上都干巴巴的,再好看的人被病折磨,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得亏卢嘉丽,没卢嘉丽方歌就惨了,一个弟妹真是比女儿都贴心贴肺,早中晚送饭不说,待在医院里照顾方歌,方歌的老娘也成天的待在医院,现在没人认为李时钰嫁的好了,当初那点优越的心都被挥的一干二净。

早知道今天,哪怕嫁个一个月就赚五千多块的也比嫁给纪以律强,事实就是这样,健健康康的,夫妻有商有量,钱不够两个人赚,总比嫁给病秧子来的好。

时钰给以律刷了牙,他自己没办法刷,又给梳头发,单手撑着他的头,他大部分都是迷迷糊糊的,从睁开眼睛就睡,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肠胃弱的很,一点刺激的腰不敢下。

以律的手拉着李时钰的衣服,露出来的半截手腕都细的和麻杆一样。

纪母是昨天晚上才回家睡了一觉,李时钰劝她回去,总是在医院熬,她也熬不住。

“早上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几汤匙的粥……”

不是什么东西都给喂给他,他吃的东西很悠闲。

纪母拍拍时钰的手:“我来替班,你回去睡一觉吧。”

婆媳俩正在说话,盛月和婆婆来了医院,怎么都是亲戚,盛月的婆婆既然知道了,不能装不清楚。

走的时候拉着儿媳妇的手,也是可怜李时钰,女人嫁的好不好看就是看丈夫,翘着纪以律那是真的不行了。

人病成这样,还要怎么好?

李奶奶来医院探过病,那消息肯定就瞒不住的,老家这片几乎熟悉的都知道李时钰嫁的那个丈夫眼看着就是不行了,过去羡慕方歌的人大有人在,现在没几个觉得羡慕的了,人眼见着就要死了,有什么好羡慕的?

“妈,我想去给爸扫扫墓。”

纪母一愣,红着眼睛看着李时钰,她一贯不信这些的,她儿媳妇是无神论者,任何都不信,这点她心里非常清楚,李时钰没的可求了,真是没办法了,她走到现今这一步,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真的丈夫挨不住,她也不能去死,还有三个儿子呢,她就是想去拜祭拜祭公公,要是能保住她丈夫,以后每年初一十五她一定去给公公磕头。

纪母带着儿媳妇去的,纪以律父亲的墓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专人维护的,里面有鲜花,时钰来的时候东西都准备好了,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纪母哭的撕心裂肺的,没的可求了,不知道能求谁了,就是治不好。

李时钰把东西都放妥,她也就是求个安心。

该做的她一样不会少。

她和纪父保证了,只要纪以律能撑过去,初一十五她说道的自己做到,其次三个孩子可能太少,她愿意继续生。

纪母心撕力竭,以前怨过李时钰什么,就这一刻,她感激都感激不过来,纪母回来就躺下了,身边该病的都病了,就剩她一个健康,她不敢生病,他若不好,她不敢老不敢病。

李国伟要顾着方歌不能来医院,中间方兆南来了一次,姐姐这头生病李时钰这头就顾不上了,方兆南也是劝时钰好好地歇歇,肩上压这么大的压力,人熬不住的。

李时钰和亲舅舅没隐瞒,纪极给她的那些都是不能动的,说白了都是纸上看着的,看着能得到这些那些的钱,但都不是真金白银,这就是商人,他家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到你的身上,以律生病费用是不用她来掏,但抚养儿子的费用太高,纪家是管孩子,但现在纪以律生病有点顾不上,她的个性又是要强,她就必须工作,必须去赚钱。

方兆南那是个汉子,听着时钰的话,当时眼泪都差点滚了出来,时钰的日子太难了。

苏蔓从外面回来,迎接她的就是婆婆直接病倒在c黄上,李时钰没有办法过来侍候,她顾着一个纪以律都顾不过来呢,纪母看着苏蔓,心里很感慨,大的小的都好,确实不易。

可无论李时钰怎么做,在纪极的眼中,她就是投机取巧的人,觉得她善于玩心计,自己的老母亲得益她,就连苏蔓也为李时钰讲话,更加不要说弟弟了。

时钰给以律擦脸,她捧着以律的头,护士正好来换针。

“你们夫妻感情可真好……”

现在护士或者医生里基本都没羡慕这对夫妻的,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可谁都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太苦了,她们见到李时钰成天的在医院转,就围着一个病人转。

时钰将毛巾重新投了一次,然后给着他擦脸。

李时钰在洗手间擦化妆品,正好纪极进门撞上了,纪极的眸子沉了沉,丈夫病成这样,她还有心情往脸上抹东西呢,可真是有心了,这样的叫夫妻情深?

他妈躺在家里,好几天都没起来,倒是李时钰从纪以律进医院开始,一点病没生过,健康的很。

正常丈夫生病,看着病成这样,一般的女的是不是早就躺在c黄上哼哼了?她是坚强呢,还是心硬呢?

等着以律就断了这口气,然后另找?

也是,丈夫没了,对她来讲只是好事儿,手里抓着钱嫁给谁不好?

纪极的眼睛变了变。

“哥,你来了……”

“嗯。”纪极只是吭了一声,坐在c黄边等他醒了,纪极抱着弟弟去卫生间,其实医生说是要下管,但纪极没同意,他弟弟还没到那地步呢,一个大小伙子被人能轻易的抱起来,让人看了也是心酸。

李时钰从洗手间出来,唇上扫了淡淡的颜色,确实就是化妆了,纪极的心里很反感,他看不习惯。

“你出去叫医生进来,我有事儿想问问医生……”

纪极是打发掉李时钰,自己私下和弟弟说两句,他知道以律一直怪他不给李时钰钱。

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给盖好,自己坐在一边。

“她不是我们家的人,财产这方面我不能如了你的意愿。”他不想骗以律,实话实说,给纪禹纪瞻包括云起多少他都不会心疼,但分到李时钰的身上,哪怕就是一分,他也觉得ròu疼。

这些李时钰和纪以律谈过,她不用别人帮她去争什么,纪家有多少钱都好,她不要也不羡慕,给了她就拿着,管着是纸上做文章还是骗人玩的,她不装清高,同样也不指望,自己能赚钱就是这点好,拿在手里的才是实实在在的,她和纪以律也讲过,她每天化妆,不想大家每天都死气沉沉的,工作室那边着就在运转,他未痊愈,她也不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