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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后宫起火了(2)

此时,子难大师念了声:“南无阿弥佗佛。”

赶走了李义海,雍理更没了形状,他丢下玲珑壶道:“自以为是的老东西。”

子难:“他不过是听命行事,陛下又何必这样揶揄他。”

雍理嗤笑:“揶揄他?朕这是送他一份大礼,李义海要是敢把儿子送进宫,朕就敢立李擎为后。”

子难:“……”

雍理想起那幕后指使之人,心中不觉烦躁,起身道:“大师歇息吧,朕去容华宫散散心。”

子难垂眸,应道:“贫僧告退。”

御前太监赵泉连忙跟上雍理,摆驾去了容华宫。

容华宫如今的主人正是那位莲步生花的容贵人,这位容贵人最近深得圣宠,陛下三日内必有一日是去看他。

没错,是他而非她。

容贵人的出身,连日夜跟在元曜帝身边的赵泉都不知道。

只是某一天陛下从宫外回来,身后便跟了这么位高挑美人。容贵人虽为男身却生得极其柔美,身段纤细之处,怕是连以瘦为美的大雍女子都及不上。

最最让人惊叹的是,容贵人柔美之外还有分男子的劲力,柔而不弱,美而不娇。因册封贵人时穿了件袍裾绣白莲的长衫,被雍理夸了句:“莲步生花,倾国倾城。”

于是宫内宫外都知道了这位举世无双的绝世美人。

赵泉也是见过容贵人的,身为雍理第一狗腿,泉总管对容贵人那是心服口服。

长得美就罢了,性情还一等一的好,关键还满腹经纶,聊起天来让人如沐春风,别说圣上了,连他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阉人都直呼高级。

难怪圣宠不衰,就这段位,放在群芳荟萃的雍常六宫那也是极为出挑的。

正是晌午,雍理一进容华宫便闻到了一股清凉香气。

炎炎夏日里走了一路,雍理这身子向来怕热,此时便有些贪凉:“在做什么?”

赵泉知道自家陛下的脾气,没有提前通报。

容华宫外飘着月白色的帷幔,在盛午烈日的照耀下竟泛着冰晶般的劲爽光泽,再配上店里的淡淡香气,清凉又避暑。

雍理刚掀开帷幔,屋里的人便跪了一地,为首的男人一身素锦,墨色长发半铺在身后,没有繁琐的坠饰,却显出了万般柔美,雍理扶了他:“无需多礼。”

容清的声音一如他本人,舒缓沁人:“陛下圣安。”

雍理笑着看他:“又在调香?”

容清应道:“奴见陛下前几日小憩难安,试着配了些安神香,想着等陛下来了能好好休息会儿。”

雍理拍拍他手道:“费心了。”

容清眼眸微垂,笑得温和:“陛下用过午膳了吗?”

雍理其实没吃,但不想吃:“用过了。”

容清也不多言:“那奴陪陛下手谈两局?”

“不了,”雍理昨晚批了半宿奏章,早上又生了闷气,这会儿有些倦了,“你这安神香不错,朕休息会儿。”

容清便又道:“奴给您按一按。”

雍理:“那便有劳了。”

容清笑笑,侧坐在塌上,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给雍理按着穴道。

清香宜人,佳人在畔,按理说雍理该好好休息,舒服睡一觉了,可惜他心里堵得慌,堵得毫无睡意——

沈君兆这混账东西,早朝气死人,下了朝还让李老东西来搞事。

立后?

立谁为后?

沈君兆把自己洗洗干净,他雍理倒是可以考虑立他为后!

想到这里,雍理便觉心中烦躁,只气自己后宫三千不爱,偏被那个乱臣贼子给迷了心魂。

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雍理不服,这天下定有人比沈君兆生得还好看的,他一定找得到!

正睡得心堵,赵泉又来添堵:“陛下……”

雍理半睁眼看他:“嗯?”

赵泉谨小慎微道:“沈大人在御书房候了半个时辰了。”

雍理:“……”一句你他妈怎么早不通报生生被元曜帝给压了下去。

赵泉跟他这么多年,哪会看不懂圣上心思,可是他也难啊,但凡和沈相有关的事,件件都是在掉脑袋边缘徘徊的大事:早点通报吧,要挨骂;晚点通报吧,仔细脑袋。

圣上与沈相,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雍理压住了那一丢丢心疼,没好气道:“让他候着。”

他想见他,他就见?

谁是君,谁是臣?

沈君兆他心里有没有点数!

赵泉胆战心惊地偷瞄容清,容清神态淡然,手上力道不疾不徐,声音也是恰到好处的舒适:“陛下,奴昨日画了幅百鸟图,您要不要看一看?”

雍理心浮气躁:“不了,朕乏。”

容清几不可察地瞥了赵泉一眼,意思明确:尽力了。

赵泉头大如牛,实在不敢回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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