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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泪(101)+番外

如此一来,灵济堂就又要接待大批量的流民,穗儿、清虚,包括清渺与清衡师兄弟都在前堂和东西两处药房忙得不可开交。就连表哥赵子央今儿一早用了朝食,还帮着孟暧打包草药,后来去户部当值差点要迟到了才急急忙忙离去。

孟暧他们将前院通往后院的东侧穿堂甬和正堂后门全部上了锁,防止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入了内。唯一可以从前院进入后院的途径,就是正堂朝北开了一扇窗。

孟暧就是站在这扇窗边,对后院里的穗儿喊的话。彼时穗儿正在后院井边,打了一桶水洗衣服。听闻孟暧让她搬晒草药的竹筛子,便连忙起身,湿漉漉的双手在围于身前的围裙上擦了擦,去将院墙边木架上的筛子一个一个搬下来。好在这些晒干的草药并不重,对她来说完全算不上负担。

“你慢点来,别着急。”孟暧站在窗边,远远地望着她的动作,莫名其妙地担心。生怕她不小心伤到了自己,等姐姐回来怕不是要心疼死。

老远地看到穗儿取下扁筛的动作顿了顿,孟暧紧张地喊道:

“怎么了小穗姐?”

“啊……小暧,这竹筒是怎么回事?是你放在上面的吗?”穗儿从那扁筛上拿起一个竹筒,举着问道。

“竹筒?我没放竹筒呀。你拿来我瞧瞧。”孟暧讶异道。

穗儿将几个扁筛叠在一起,并那竹筒一起搬到了窗边。孟暧连忙探出双手接过扁筛搬入屋中,然后她凑到窗边,拿着那竹筒研究起来。这有点像是个信筒,套口上封了蜡。封蜡完好,竹筒周身也完好,证明这竹筒被封后就不曾被打开过。

她用随身携带的小剪刀划开封蜡,刚准备打开,余光瞧见穗儿正在窗外边,努力地垫着脚,扒着窗台探头往里瞧,窗台有些高,穗儿身高不够高。孟暧不由笑了,觉得小穗姐娇娇小小的样子好可爱。他们孟家都是高个子,她姐孟晴属于特别高的,孟暧虽然不及姐姐,但也有五尺二寸,比穗儿要高出两寸。她转身,把边上一个小凳子从窗户递了出去,道:

“你站凳子上。”

穗儿白了她一眼,但还是依言照做了。二人凑在一起,孟暧打开了竹筒,从当中取出一张纸条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三月初四,申正,兵马司胡同胡记后门入,只候一刻,未至则再待联系。

“啥玩意儿?”孟暧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穗儿却当即明白过来:“是方铭,他联系我了,这个竹筒是他丢进来的。”

“会不会有诈?”孟暧立刻想道。

穗儿拿过那竹筒,仔细看了看,然后指着竹筒底部给孟暧看,道:

“你瞧这儿,这刻了两道杠再加一道斜杠,这是我和方铭约定好的汇合标志,有这个标志基本上就不会有诈。”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等我姐回来,咱们再商议一下此事该怎么办。”孟暧蹙眉道。

……

郭大友与孟旷行至紫禁城北内门贞顺门,准备出示令牌出紫禁城去外面的内官监。不过郭大友倒是不急,寻了贞顺门、玄武门当值的禁军将领,问了问二月廿八是谁当值,他想打听一下紫禁城北门的出入情况。

依旧是单独见面,秘密询问,这位禁军将领就比崔尚服要淡定许多。因为二月廿八当值的将领并不是他,而是一位姓章的禁军将领。

“我也不清楚情况,你们若是要详细问,还是得问章校尉。不过他现在被卸了职,人关在刑部监狱里呢。”

“据你所知,是个甚么情况?”

“当日那么多人员进进出出的,还有那么多货物运输,恐怕难免有疏漏罢。我猜测,人应当就是藏在甚么箱子里被偷运了出去。”

“不会是扮成内侍出去的?”

“这个应当不大可能,都人要扮成内侍本来就困难,尤其是她们搞不到令牌的。而且每日进出这玄武、贞顺门的内侍,我们守门禁卫军其实都能混个脸熟,我守贞顺门三年了都能认出九成,那章校尉还比我资历更老,他比我更能认人。”这禁军将领说道。

郭大友沉吟了片刻,道:“你手下的人都不是当日值守的人?”

“那倒不是,章校尉卸职后他带的人就并到我手下由我暂时管带。今日出勤的一部分人手确实是当日值守的士兵。”

“能找个人过来问问吗?要头脑清晰,善于观察,记忆力好的。”

“行,没问题,您稍等。”

说罢这禁军将领就去寻人了,不多时领回来一名周身禁军铠甲,全副武装的高大士兵。这士兵显得有些紧张,在郭大友和孟旷面前站得笔直,目不敢斜视。

“你与我说说当日值守可观察到甚么怪奇之处?任何事儿都可以说。”郭大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