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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算计(50)+番外

纪西带了一支护卫保护花轿,按理说镇南王府的护卫都是高手,不必担心,可是新领了上京城郡守一职的大皇子殿下还是“不放心”,竟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护送。

纪西遥遥的向骑在马上的大皇子殿下抱了抱拳致谢,大皇子殿下挑着眉只是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怀好意。

一行人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行至城门口时,大皇子殿下双目一亮、精神一振——他期待的人终于来了!

好戏要开锣了!

纪西也看到了来人,勒停了马,他一抬手,后方的吹吹打打戛然而止,镇南王府的护卫们训练有素的团团围住了花轿。

来人是孤身一人,静静站在上京城深冬的风中,黑色冰绸被寒风吹拂而起,上头金线绣的千密花仿佛活物一般在风中轻轻摇曳,甜蜜无忧的看着这世间众人。

纪西只默默看着来人,脸上无甚表情。大皇子殿下却是一脸的兴趣昂扬——他近来不仅伤势养好,人也精神了许多,听说连酒都戒了。今日那一身浓紫色华贵逼人,更衬得那星眸朗目如姣姣明珠,骑在高头大马上,他看向陈遇白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之意。

陈遇白知道他今日是来看笑话的,特意来看笑话。

那他就笑给他看!

陈遇白笑着,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小人儿。

小家伙今日特意被换上了一身紫衣,白嫩圆胖的小脸上五官分明,活脱脱一个小了几圈的慕容磊!

就算是慕容磊自己,也看得目瞪口呆、怔在当场。

当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陈遇白倒是仍旧笑得温柔和煦,还依诺指给小家伙看:“你看,那个人就是你爹爹,去吧!”

小石头兴奋的大叫了一声,一叠声的喊着“爹爹!”向慕容磊这边冲了过来。

纪西看了国师大人一眼,忽然扬声下令道:“保护小姐!”

镇南王府的护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纪家军,哪怕明明是个小孩子,都立刻刀斧相向。

眼看着小人儿飞奔向刀枪剑林,慕容磊方才如梦初醒,霎时几乎肝胆俱裂,狂吼一声:“谁敢伤他!”

大皇子殿下一声令下,随从们拔了刀就向镇南王府的护卫们砍去,纪家军岂是好惹的?两边顿时打成了一团。

慕容磊足尖一点从马上腾空而起,如一道紫光一般掠过,堪堪在小人儿冲入乱军之前抱住了他!

一片混乱里,国师大人怡怡然向那停在一边的花轿走去,纪西就在轿旁,他掀开轿帘时从容的对纪西点了点头。

花轿里纪小离蒙着红盖头,正支着耳朵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忽觉得眼前一亮,清新的风扑进来,然后有一只手伸进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以不容抗拒的力道。

她垂眸一看,那黑色冰绸她太熟悉,而袖口那道金线绣成的花纹却并不是她熟悉的祥云图纹,而是一株又一株、她亲手绣下的花样。

他真的来了。穿着她亲手裁制的衣服。不久之前的某一天她曾趴在南窗下欢喜的对他说过:她喜欢看他穿这件衣服。

他答应过的事,他未曾骗她。

头上饰物太重,小离低着头,眼泪从眼眶中直直坠落,“啪嗒”落在陈遇白手背上。

那手原本力道大的好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被这颗眼泪打了一下,仿佛烫着了一般,手指一僵,随即力道变得简直称得上温柔。

小离顺着那力道从花轿里走了出来,一旁骑在马上守着她的纪西微微一笑,终于勒转了马,投身混战之中去了。

镇南王世子、神武大将军纪南的新娘子被国师大人从花轿里拉了出来!

镇南王府的护卫们与上京郡守的侍卫们打作一团!

大皇子抱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子,仰天长啸!怒吼着前任千密使顾明珠的名字!

太精彩了!

太百年一遇了!

上京城的百姓们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喝彩以及喝倒彩的欢呼声!

震天动地的热闹与混乱里,陈遇白从容一拂袖伸手,童子小天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欢欢喜喜的托上来一个大红漆盘,上头是一柄三镶白玉如意。

白玉如意,挑起了火红盖头。

那张莹莹如玉的小脸,与那双冰雪千里的眸,终于相见。

礼成。

陈遇白望着她,眼中只有她,薄唇轻启,虽低声却是句句可闻:“余之徒,生生世,其既为之,非吾令亦难出之。阻者,碍之,余白以命捧朝,当命以抗,余诚不欺尔,若兵接,非丧不能退之。其从之,俄礼遇,竟飨生,正,委禽舍焉,妻必随余。列之众众,悉为证也。”

他内力深厚,为证的众众们,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顿时欢呼声终于达到了顶峰值!

上京城上演着百年难得一见的精彩大戏。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大人那段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我的徒弟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阻我者死!聘礼留下人我带走,这是我老婆了你们都给我做个证。

47、第四十七章

喧天的鞭炮锣鼓声这时由远及近——从城门口忽涌进来一支迎亲队伍,进城后队伍有条不紊的分成了两股,一股抬着一百二十四担聘礼,由威风凛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老管家领着,往镇南王府方向去了,另一股迎亲的红衣礼乐则向热闹成一团的城中而来。

童子小天这时牵来了披着红绸的英俊白马,国师大人将新娘子拦腰一抱,飞身而上,在整个上京城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见证里,策马而去。

他们正要出城门时迎面来了一骑飞马,紫衣的绝代佳人瞬间到了眼前,艳容之上既冷且怒,兜头就是一鞭抽向国师大人的脸!

七年未曾现身的前任千密使露面,一言不发就要抽国师大人的俊脸!

上京城的百姓们欢呼如潮!

陈遇白娇妻在怀,手中马鞭随意甩出,很客气的只是卷飞了她的鞭子而已。

他已手下留情,顾明珠却依然被那内力震的整条手臂都麻了。

她气得几乎当场吐血!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十年前被她捏一下脸就跳脚的少年,如今竟是已如此境地!先是不动声色的示弱于她,她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等到他一举发力,便已是环环入扣。眼下各处都乱作一团,唯有他轻轻松松抱得美人归!

大皇子的怒吼声震动云霄,顾明珠一时半刻自顾不暇,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恨恨咬牙。

“陈遇白,这笔账我记下了!”她咬牙切齿的提醒。

国师大人冷冷一笑,连接她的战书都懒得,搂紧了怀中的小娇妻,扬鞭策马而去。

……

出了城门,上京郊外寒冷刺骨的风吹来,纪小离面上一冷,如梦初醒,往抱着她的人怀里缩了缩。

陈遇白低头,语气十分冷且不耐:“现在知道怕了?”

呵!晚了!

她整齐的嫁衣在他怀里滚的已是凌乱颠倒,小小的身子埋在繁复的大红色嫁衣里,黑发与红绸之间只露着一双清澈眸子,将陈遇白满心怒气看得烟消云散。

细细的手臂从大红嫁衣里伸出来,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那么蠢力气又那么小,没想到能抱得这么用力。

陈遇白腰上被她勒的呼吸一滞,眼眶竟然都跟着一热。

她清澈的眸子里写着无上欢喜,声音小却坚定:“我不怕!”

她的欢喜那么坦荡,陈遇白也就装不下去了。低头拥紧了她。她额发贴在他喉间,他低低说话,她脑中便全是嗡嗡嗡的声音,震的她身子软绵绵的,她听到他低声说:“以后你都不用怕了……从今以后,凡事有我。”

小离用力“嗯!”了一声,闭了眼睛心满意足的贴紧他,片刻回过神来却又问他:“我们这样走了没有关系吗?”

“有啊,”陈遇白语气轻快,“不过那要等三日回门时再说了。”

那时候,她已经是国师夫人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陈遇白心上软软的,这一刻他深感没有白白让那么多人看了热闹。

“刚才你说的那一大段话是什么啊?”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人忽然开心的问,“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国师大人:“……”

要不是急着赶回去,他真想把她从怀里揪出来扔上十回八回的!

……

小时候不好好念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比如纪小离小时候就不好好念书,然后长大了,今天都嫁人了,还因此而饱尝恶果——

国师大人沉着脸挥退了新房里等着伺候的嬷嬷和婢女——反正她也不明白那些繁琐古仪!

一点心理缓冲都没有,纪小离就被她家师父压倒在喜床上了!

他靠的她太近了,清冽的男子气息似酒一般令她熏熏然,她被他吻过,所以她知道这不是亲吻,是……好像是要吃了她……他很重,她觉得喘不过气,可是又好像太轻,她必须紧紧抱着他。

呜呜呜……师父为什么在吃她?!

纪小离浑身发抖,她要被吃掉了吗?!

陈遇白埋在她颈间,吮着女孩子膏腴似的嫩肉,她的轻颤令他感觉更加美好,唇一张含住了她白玉般小巧玲珑的耳垂,将那片薄薄的肉含在嘴里、舌尖轻轻逗弄——她果然颤的更加厉害了!

刚才的不悦都报复了回来似地,国师大人心情愉悦的低低笑起来,与她交颈缠绵,扣着她肩头的手这时向下移,挑开衣襟,毫不犹豫的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