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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11)+番外

岑鸢点头应声:“我把东西收拾好就过去。”

何婶走后,岑鸢重新折返回房间里,把东西一一整理好,然后才下楼。

书房门是虚掩的,但岑鸢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商滕没说话,眼镜摘了,放在一旁,脸上略显倦怠,眼底有血丝。

岑鸢走过去:“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商滕抬眸看她一眼,微侧转椅,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书房里的灯光很亮,他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衣,隐约可见小臂的肌肉线条。

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抽走了,甚至连领扣都解了两颗,微敞着。

商滕在家里不爱打领带,可能是觉得在外面被伪装束缚的久了,所以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喘息的机会。

这样的他,散漫,随性,又带了几分诱惑。

和平时禁欲矜贵的他不太一样。

岑鸢听话的坐了过去。

商滕的手环住她的腰,下巴顺势埋在颈窝处。

动作自然。

姿势太过亲昵,岑鸢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起伏。

岑鸢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

商滕这个人,总是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

但这样活着,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累。

岑鸢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庆幸,毕竟商滕只在她面前露出过最真实的一面。

听到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岑鸢不太敢动,怕吵醒他。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岑鸢半边身子因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而逐渐失去知觉。

快彻底麻掉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商滕的手机。

岑鸢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身后的男人已经醒了,他睁开眼,从她柔软的颈窝处离开。

拿起手机,按了接通。

“嗯?”

刚醒的声意带着质感的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低沉而又有磁性。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语气冷漠的应了一声:“自己看着办,不用事事都通报我。”

电话挂断后,他直起上身,“我睡了多久?”

岑鸢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一个小时了。”

他喉间低嗯。

岑鸢沉默片刻,心疼的问他:“最近工作很累吗?”

“有点。”放在她腰上的手缓慢往上,他靠过来。

耳垂处温热湿润的触感,和那股淡淡的檀香一起袭来。

男人开口时,气音低沉,询问她的意见,“今天晚上可以自己动吗”

虽然觉得有些羞耻,但岑鸢还是听话的去做了。

灯没关,她面朝着商滕坐着。

她不太喜欢后入的姿势,因为没有安全感。

他抱着她,低低的喘着气,胸腔处的起伏比平时要剧烈一些。

岑鸢还是第一次,看到商滕露出这副沉沦的表情。

以往都是关着灯的。

男人脖颈处的筋脉因为忍耐而凸起,淡青色的。

随着他每一次的喘息,筋脉轻微的跳动。

岑鸢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他打篮球的时候。

他撩起衣角擦汗。

岑鸢坐在第一排,她提前五个小时过来占的座。

从她那个角度,正好看的很清楚。

他精壮结实的腹肌,以及剧烈的运动后,人鱼线上的青筋。

和现在的,很像。

岑鸢第一次那么大胆,她吻了上去。

吻在他脖颈处的青筋上。

像是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商滕突然抱紧了她。

被折腾到后半夜的岑鸢终于明白了自食其果的含义。

--

那个晚上,她又做噩梦了。

梦里的景象过于真实了些,她一时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她光着脚跑出去,白裙子被雨水打湿,脚踩在水坑上,是凉的。

她却像察觉不到一样。

她在找人。

可是她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明明把能找的地方全部找过了,还是找不到。

雨越下越大,她就站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受了寒的皮肤惨白的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有人抱起了她,心疼的把自己的鞋脱了,给她穿上。

他说:“鸢鸢乖,快回家,当心感冒。”

语气温柔,又熟悉。

不等她低头看清那张脸,然后岑鸢就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睡裙被冷汗浸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抬手碰了碰脸颊,湿的。

全是眼泪。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样。

像一条濒死的鱼被搁浅在岸上。

她捂住脸,无力感传遍全身。

床头柜上的时间,时针指向的,是五。

才五点半,岑鸢却被噩梦吓的没了睡意。

身上全是冷汗,睡衣肯定是没办法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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