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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27)+番外

商滕把领带扯开,眼神仍旧平静。

护工推着他进了电梯,男人暴怒的声音完全被隔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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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的伤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把外套穿上。

出门前,小莲从三楼下来。

她是纪澜的保姆。

这些年纪澜吃斋念佛,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平时她都住在郊外的别墅里。

最近几天才回来。

小莲手上拿了个墨绿色的锦盒,上面的刺绣很精细,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个古物。

她把东西递给商滕:“夫人让我把这个给您,让您到时候转交给岑小姐。这是夫人的母亲给她的,让她传给未来的儿媳妇。”

她顿了顿,“另外夫人还说,顾念旧人是好,但也不能委屈了身边人。”

商滕没说话,接过锦盒推门出去。

晚上下起了雨,因为气候原因开始堵车。

岑鸢刚把陈甜甜哄睡下,何婶听到声音过去开门。

看到商腾额头上的伤了,岑鸢走过去,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移开视线:“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他把外套脱了,上了楼。

岑鸢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会。

那天晚上岑鸢失眠了。

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很难入睡。

她想起商滕额头上的那个伤,翻来覆去了一会,最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穿上拖鞋去了客厅,把药箱拿过去,进了商滕的房间。

她动作轻,怕吵醒他。

商滕的房间很简洁,颜色基调也很简单。

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岑鸢只把床头灯开了,一档,昏黄色的光。

商滕的睡颜安静,纤长却不算卷翘的睫毛。

五官轮廓以及线条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被人用画笔加深勾勒过一样。

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让人感觉周身是有温度的。

在这个圈子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还在享乐人生。

可他却过早的承担起了家族的重责。

他应该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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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把他额头上的纱布轻轻揭开,血已经凝固了。

伤口其实不算深,不是需要缝合的程度。

但因为处理的太过随便,所以看上去有些骇人。

岑鸢用棉签沾了点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

房间里的那点光亮,只能起到微弱的照明作用。

岑鸢低头去拿药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商滕的视线。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那双眼太过深邃,哪怕身侧就是灯亮,可他的眼神还是暗的。

弄醒了他,岑鸢和他道歉:“你额头上的伤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感染。”

商滕从床上坐起来,睡衣前两颗扣子散着,领口微敞,脖颈线条往下延伸,甚至还能看见半截锁骨。

他不急不缓的把扣子扣上,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去睡吧。”

岑鸢没动。

商滕又说:“我自己来。”

岑鸢摇头,罕见的反驳了他的意思:“你肯定又只会随便应付一下。”

她太了解他了。

所以她难得的,也有这么坚定的时候。

商滕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

岑鸢给他消完毒了,开始上药:“可能会有点疼。”

他只喉间低嗯一声,便没了其他反应。

他坐着,她站着,罕见的身高差异反了过来。

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离他这么近。

岑鸢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他眼角的那粒泪痣,褐色的,很小,不细看其实看不出来。

在他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上,反而多出了几分禁欲性感。

像是不容亵渎的天神,也开始勾引世间,

离的太近了,岑鸢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不算沉,但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还是难以忽视的。

此时,那阵呼吸声像是实体化,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细小的钩子,沿着她的心脏往外拉扯。

酥酥麻麻的感觉。

商滕很安静,一句话也没说。

岑鸢上好药以后,把东西收拾好,还不忘叮嘱他:“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注意些,不要碰水。”

“嗯。”

岑鸢把医药箱收拾好,顿了顿,她还是问了一句:“你的伤,不是磕伤对吧?”

商滕看着她。

岑鸢微抿了唇:“我刚刚看了一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破的。”

商滕低沉出声:“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这话的意思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商滕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他表达不耐烦的方式很直接。

就像现在这样。

岑鸢有自知之明,没有再追问,和他说了句晚安以后,打开房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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