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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40)+番外

岑鸢那段时间一直失眠,她怕纪丞找不到她,就偷拿了妈妈的安眠药。

可睡着了以后,还是梦不到他。

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在自己的梦里见过他一次。

妈妈说,那是因为他知道你怕鬼,所以不敢来见你,怕吓到你。

小的时候,岑鸢很胆小,怕鬼又怕黑。

高一那年,学校开始实施托管。

第一天,因为到校的学生数量太少,她的宿舍暂时只有她一个人搬进来。

宿舍晚上九点半就熄灯了。

岑鸢不敢睡,她怕黑,也怕鬼。

纪丞就瞒着他爸妈,悄悄从家里翻/墙跑过来,来学校找她,怕她饿,还给她买了宵夜。

从窗户的防护栏里递给他,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笑容灿烂:“鸢鸢乖,不怕。”

那个晚上,他就在她的宿舍外坐了一夜。

陪她,哄她睡觉。

他告诉她:“黑夜是在用它的颜色保护你,如果遇到坏人了,你躲在暗处,他就看不到你了。”

岑鸢把被子拉过头顶,身子轻轻的颤抖。

她还是会不甘心,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他还没有实现他的梦想,穿上那身警服,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缉毒警。

就这么消失在那个春天里的大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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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因的电话是在早上打来的。

打给岑鸢。

她看到屏幕上方的来电联系人,长久的沉默过后,她还是按下了接通。

刘因也没和她寒暄,直接进入了主题:“商滕在你旁边吗?”

难怪这么早就给她打电话,原来只是为了确认她到底有没有和商滕在一起。

盥洗室里有流水声,应该是商滕在里面。

岑鸢说:“他还在洗漱。”

刘因听到她这话,顿时长松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今晚回家吃饭,把商滕也带上。”

岑鸢没说话。

刘因见她这么久没反应:“哑巴了?”

岑鸢语气无奈:“他还在生我的气,吃饭的事情改天吧。”

刘因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你做什么了,他为什么生你的气?”

岑鸢又开始头晕了,她手撑着桌面,堪堪站稳了些:“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连人家为什么生你的气你都不知道?”

岑鸢身子轻晃了几下,手脱离了桌面,一时没站稳。

险些摔倒之时,后背贴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

他的手扶着她的肩膀,还带着淡淡湿意。

冷的触感,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在他怀里。

商滕注意到她发白的唇色了,想来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他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把手机从她手中抽走。

刘因一听到他的声音,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小滕啊,今天和鸢鸢来家里吃饭,特地让厨师做了些你爱吃的。”

刘因没想到商滕会直接和她讲。

面对这个后辈,她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这番话说的也没什么底气,原本以为他会拒绝。

谁知道他居然同意了

刘因这下可高兴坏了,正要开口。

商滕不急不缓的淡声道:“我到时候把甜甜也一起带过去。”

刘因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听到他的话,愣在那:“什......什么?”

门外有人敲门,商滕走过去,把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他的司机,手上拿着的,是商滕让他回家取的衣服。

岑鸢的。

她的衣服昨天晕倒的时候被手里的汤汁溅到了,没办法再穿。

他接过衣服,把门关上:“甜甜总要见见外公外婆。”

刘因尴尬的笑了笑,为难道:“这......甜甜的外公外婆到底也不是我们啊。”

“她现在跟着我姓商,是我和岑鸢的女儿,您自然也是她的外婆。”

他这一口一个尊称的,刘因听着,却莫名觉得胆寒。

她欺软怕硬,踩低捧高。

在真正的上层者面前,她连反驳都不敢。

事情就这么定好了,电话挂断后,他把手机递还给岑鸢。

一起递给她的,还有她的衣服。

他们刚才的话,岑鸢自然也听见了。

其实没什么太强烈的感觉。

可能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兴许会受不了吧。

但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爱上自己。

本身就是没有感情的婚姻。

他娶她,不是因为爱。

结婚那天就知道的事情,直到现在她还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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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雪停了一会,晚上又开始下了。

从车上下来以后,商滕单手抱着陈甜甜,单手撑伞,岑鸢走在他的身侧。

看上去似乎是很平常的一家三口。

甚至连商滕自己都没察觉到,不断往岑鸢那边倾斜的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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